對方問:“你是他的學生?”
林家樂默了,自己是盛老師什麼呢,學生嗎?好像也是,不過最主要的,應該是那個啥吧,可是不能跟人這麼介紹吧,便說:“是啊,您等下,我去幫您叫人。”說著放下電話,去書房喊盛墨。
“誰打電話過來?”盛墨一邊走一邊問。
林家樂搖搖頭:“不知道,一個男的,聲音聽起來很年輕。”
盛墨接起電話,只喂了一聲,臉上的笑容便沒有了,變成淡淡的神色。林家樂在沙發上坐下來,一邊給丟丟扔球,一邊注意盛墨的表情變化。
“是你,元時?”
“謝謝你的關心,沒什麼事,就是例行公事,被隔離一下,確定大家沒有被感染上。”
“我挺好的,你還好吧?”
“不,不是我的學生,他是我男朋友,挺好的一個孩子。”
林家樂聽到這裡,耳朵豎起來了,對方是誰啊,看來跟盛墨很熟悉。
只見盛墨笑了一下:“不用再說什麼對不起了,你以前就說過了。我現在挺好的,感情也很美滿,你不必自責的。謝謝你的關心,還這麼萬里迢迢地打電話來慰問,我挺好的,沒有感染上非典,過幾天隔離就結束了。謝謝!也祝你幸福!”說著掛了電話。
林家樂看著盛墨,不做聲,但是滿眼都是詢問。
盛墨挪過去,在林家樂的腦袋胡擼了一下:“樂樂,你在看什麼呢?”
“看你唄。”林家樂小聲地說。
“你想知道誰給我打電話?”
“嗯。”聽盛墨說的那些話,這人分明和他曾經有過很密切的關係的,他林家樂到底還是凡人,怎麼能不好奇。
盛墨笑一笑:“親我一下,我就告訴你。”
林家樂鼓鼓腮幫子,轉過身繼續去逗丟丟,不說就不說,反正你自己都說了祝別人幸福了,我也不擔心你出牆。
盛墨哈哈笑了一聲,他家樂樂真是相信他,他主動說:“就是我那位前任,前兩天在網上聽戴起說我被隔離起來,以為我得非典了,打電話來作最後的道別。”
林家樂不高興了,什麼人,怎麼不把人往好處想,他問:“戴老師也認識他?”
盛墨聳了下肩,輕描淡寫地說:“認識啊,他是我們以前的校友。後來畢業去德國留學了,我們就分開了。”
林家樂盯著他的眼睛:“盛老師,你為什麼不也去德國留學呢?”
盛墨苦笑了一下,搖了下頭:“去德國做什麼?追他?我們早就分了,他說他沒法跟我永遠在一起,他將來會結婚生子,我也就不耽誤他了。”
林家樂才想起這回事,自己以前不也是心心念念想結婚生子麼,跟賀方旭在一起時,也從未動過永遠在一起的念頭,但是和盛墨在一起,卻從未有過要分開的念頭,至於結婚生子,好像也無所謂了。他舔了下嘴唇:“盛老師,你、你將來不會結婚嗎?”
盛墨笑起來,摸摸他的腦袋:“樂樂想結婚嗎?如果你想,我們就去國外結婚去,荷蘭和丹麥都是允許同性戀結婚的。”
林家樂紅著臉搖搖頭:“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心裡卻一陣甜蜜,原來盛老師是想和我結婚的。
盛墨摟著他的肩:“你說像正常人一樣結婚生子?自從我瞭解自己是同性戀之後,就再也沒有過這個念頭了。樂樂,你呢?”
林家樂將頭歪在盛墨的肩上:“我有沒有跟你說過我的夢想?”
“是什麼?上大學嗎?”盛墨是知道林家樂一直想上大學的。
林家樂搖了下頭說:“不是。我很早以前,就有這個夢想:找一個溫柔賢惠的女孩結婚,生一個可愛的孩子,一家人和和美美,快快樂樂地生活在一起。我想要的,就是一個屬於自己的家。”
盛墨的身體僵硬了一下,他可以給他一個家,可是卻不能給他一個孩子。
林家樂用手撫摸了一下盛墨的手背:“可是現在也無所謂了,我覺得跟盛老師在一起,除了沒有孩子,別的什麼都有了,所以也不覺得有什麼遺憾。”
盛墨摟緊他:“樂樂,別擔心,如果你想要,孩子也是會有的,我們去領養一個,或者找人代孕生一個,也都是可以的。”
林家樂沉默了一下:“代孕的話,那就算了吧。孤兒院好多孤兒呢,我們去領養一個兩個都好,也算是為社會做貢獻了。”
盛墨微笑起來,樂樂總是這麼善良的:“好,你說領養就領養,愛養幾個就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