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倒是很看得開。但是樂樂不一樣,他一直都生活在這裡,骨子裡的傳統思想是根深蒂固的,他能夠答應和自己一直在一起,已經很不容易了。但是卻不敢像自己一樣向所有人坦誠自己的性向,所以直到今天,他們的關係對劉明亮夫婦來說還是遮遮掩掩的。得想法子早點將這事說破才行,這始終是樂樂的一個心結啊,盛墨心裡想。
林家樂的大學生活就這樣開始了,他發現班裡的大部分同學都跟陳源一樣時尚,大概是因為都是學藝術的緣故。林家樂雖然被盛墨捯飭得也算是個都市潮男了,但是和他的那些同學比起來,還是顯得太中規中矩了,所以也顯得比較特出。
林家樂自己渾不介意,裝扮得太時尚,他自己未必樂意,本來就不是個時髦人,太時髦的衣服穿了反而有些彆扭,照他自己的話來說,就是穿上龍袍也不像太子。盛墨笑:“龍袍有什麼好看,我家樂樂現在穿的最帥。衣服要適合自己的風格,才能穿得出味道來,不適合的,再好看也會減分。就照我給你搭配的這麼穿,帥呆了!”
林家樂因為不住校,又要打理公司,跟班上同學接觸的機會並不多。班主任倒是想過讓他擔任班幹部的,因為他的入學成績是最好的,年齡又最大,覺得他來當班幹部最合適不過了,林家樂婉拒了,自己是真抽不出時間來。
那個叫陳源的男生倒是一有機會就逮著林家樂套近乎,向他打聽盛墨的訊息。林家樂再遲鈍也是明白的了,這男生對他家盛墨有興趣呢。他只好抓抓腦袋說:“他是我表哥,就在學校教書呢。以後可能有機會遇到的。”
陳源聽說此事,兩眼放光,居然是本校的老師,那就說明有機會啊,盛墨絕對是自己的同類啊,他的感覺不會出錯的。
林家樂看著對方一臉喜滋滋的樣子,覺得心裡鬱悶得很,真想直接告訴他:別肖想了,那是我家的,我的男人!不過這話他只能在心裡怒吼一下。
軍訓結束,林家樂曬得像塊黑炭一樣,盛墨看著一臉黑黑的林家樂,樂了:“我家樂樂直追包青天啊。”
林家樂不知怎麼就想起了陳源,抬起下巴斜睨他:“黑了咋地?想嫌棄我啊?”
盛墨大樂,抱住林家樂笑得打跌:“哈哈,樂樂,你受誰的刺激了?”這要換以前,他打死也不會想到林家樂會這麼跟他說話啊。
林家樂鼓了鼓腮幫:“不知道誰在外面招的爛桃花?”說出這話,林家樂自己臉就紅了,這是跟著那群十七八歲的少年混在一起久了,所以也跟著變得幼稚了?鄙視自己一下。
盛墨吧唧一口親在他的臉上:“天地良心,我從裡到外都只想著林家樂一人,也都只屬於林家樂一個。說吧,樂樂,誰跟你打聽我呢?”
“還不是那個叫陳源的小子!”林家樂小聲地嘀咕。
盛墨笑嘻嘻的:“我說那小子有問題吧。你怎麼跟他說的?”
“我說你是我表哥。也告訴他你在學校教書了。”林家樂悶悶不樂地說。
盛墨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沒事,我已經拿到今年的新課表了,你們這屆的中外建築史是我教的,到時候我去折騰那小子去。”
林家樂看著他的笑臉,心想,這是典型的公報私仇啊,不過一向溫文的盛老師會怎麼樣折騰人呢?他心裡居然也有些小小的期待。想到這裡他自己也嚇了一跳:林家樂,你變壞了啊,跟誰學的?
中外建築史是一門基礎必修課,並沒有多少專業的內容,但是卻是必考科目。盛墨一出現在階梯大課室裡,所有的男生女生們都驚豔了,一片譁然,學校居然還有這等人才的老師,那身高、那身材、那長相、那聲音、那氣質,簡直是絕了啊,縱使是對美極為挑剔的藝術系學生,也深深地為盛墨盛老師的風采折服了。
盛墨面無表情地自我介紹了一番,然後開啟多媒體開始講課。林家樂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嚴肅不苟一笑的盛墨,覺得頗為新奇,原來盛老師是靠裝酷糊弄學生的?可他平時跟自己在一起的時候,不正經的時候多著呢,想到這裡不由得覺得好笑,偷偷在下頭樂了半天。坐在旁邊陳源捅捅林家樂的胳膊,小聲地問:“誒,盛老師平時都這麼嚴肅嗎?他的課好不好透過?”
林家樂想翻個白眼:我怎麼知道,我也是頭一次聽他的課呢。耳邊只聽得盛墨的聲音響起來:“那位同學,剛才我講的原始社會的建築發展情況,有什麼感想,請你來談談。”
他抬起頭看去向盛墨,用眼睛詢問:是叫我嗎?
盛墨指著的卻是他旁邊的陳源,因為林家樂到得早,就挑了第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