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沒事。”
警方派了蛙人下水,把兩人接上船。
船艙裡,何子文披著毛巾毯,接過警察遞來的熱茶,捧在手裡捂。海水實在寒冷,縱然是在沒有風的室內,何子文依舊禁不住打了個噴嚏。
“阿Sir。”方俊銘叫住轉身出去的警察。
“什麼事?”
“能不能開下暖氣?”方俊銘道。
警察撓撓頭,道:“現在剛入秋,船上暖氣還沒除錯過,應該開不了哎,不好意思啊。要不要多拿兩條毛毯?”
“好的,多謝。”
方俊銘摘下自己肩上的毛毯,給何子文披上。他想伸手摸摸何子文的手是否依然冰冷,卻在碰到的前一刻,被何子文抽手避開。
警察捧了兩條毛毯又回到房間,道:“何先生,有人來接你了。”
他剛說完,雷振軒就從艙門外跟著進來,邊走邊道:“阿文。”
何子文抬頭,肩膀一動,披在上頭的毯子就滑落下來。
雷振軒看方俊銘坐在何子文身邊,也是微微一愣。
倒是方俊銘看到了他,不動聲色笑笑道:“雷公子訊息真是靈通。”
雷振軒看看他,道:“不及方生靈通。”
“雷公子真是愛說笑,”方俊銘笑笑,“訊息靈通又有什麼用?要不是阿Sir們及時趕到,我們恐怕就要在這公海里殉情了。”
雷振軒看了眼何子文,後者垂著頭,似乎對那“殉情”二字過敏似的,與方俊銘拉開些距離。那張還沒回過溫的臉上仍有些發紅,眼角的一道疤痕更是紅得扎眼。
雷振軒呼吸不由促了促,又若無其事地掉轉眼看方俊銘,道:“哈,方生何必這麼謙虛?我在出海前聽說大圈的一個軍火倉庫被警方破獲,賴從駒連夜著草。這一招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真是犀利。”
“才幾天沒見,沒想到雷公子的廣東話也越來越好了。”方俊銘道。
雷振軒揚一揚嘴角,道:“哪裡,沒有我這位老師在身邊,我可是寸步難行呢。你說是不是,阿文?”說罷他便伸手要拉何子文,像是迫不及待要帶他離開。
“抱歉,雷先生,恐怕你還不能帶他走。”一把男聲在艙門口響起。
雷振軒回頭,看道那人頸上的掛繩,知道又是個警察。他發現自己比方俊銘來遲一步已有些惱火,這下連個小警察都來添亂,雷振軒實在沒有心情再裝相,當即拉下了臉道:“口供不是都已經錄完,阿Sir,怎麼澳門警方跟我們臺灣警察一樣,都那麼不趕時間?”
那警察對他話裡的諷刺毫不放在意,一臉拽樣地走過來拎起自己的證件在他面前晃了晃,道:“抱歉,我是香港警察,借調過來而已,當然不趕時間。我現在想借何先生一步說話,不知何先生趕不趕時間?”說罷,雙眼便看向何子文。
方俊銘與雷振軒也都看向他。
何子文緩慢地抬起頭,把掉了一半的毛毯都放到一邊,鎮定地站起來,道:“餘Sir,我們換個房間。”
天色很快便亮了,太陽從海的東面露了頭。橙紅色的一個圓,看上去飽滿而又溫暖。天際被染成絢爛的玫紅,蔓延開去,又摻了紫,再化成天青。斑斕的色彩如同夜裡的霓虹一般豐富,卻又更加充實熱鬧,給人無限滿足。
船隻駛進維港之前,不少警察都趴在甲板的欄杆上看著難得一見的日出。下個彎一轉,高聳入雲的摩天大樓和綿延不絕的高架路便換走了海景,警船在不寬的海港裡開了沒多久,便即靠岸。
方俊銘下船,見到來接自己的手下,沒讓他們載他回至尊金殿,卻是調頭直去Steven的住處。
“Jonathan!你還好嗎?早上開啟新聞,才知道昨晚發生了這麼大的事!”Steven把咖啡杯放下,方俊銘去見他時他正用早餐,見到人,立即將餐巾放到桌上,熱情無比地站起來給他一個擁抱,說道,“現在看你回來了,真是上帝保佑!能不能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方俊銘笑笑坐下,道:“折騰了一個晚上,倒有點餓了,不介意我邊吃東西邊說吧?”
Steven道:“當然不介意。”
方俊銘要了杯咖啡,又點了個極豐盛的早餐。合上餐牌,就見到Steven笑吟吟看著他。
“怎麼?我臉上有東西?”方俊銘道。
“要是我沒有猜錯的話,看來你這一晚收穫頗豐啊。”Steven微笑道。
方俊銘還真的回味了一下剛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