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呼來喝去的,就算是父母,要孩子做事也該說個‘請’字,更何況是老師和同學之間了!”
“嗯,你家教不錯,看來你老爸的黑社會背景沒給你造成什麼不良影響嘛。”沉夏笑眯眯地望著他。
聶浚偉瞬時警惕起來,一臉防備地斜睨他,“老師,你查我的家庭背景幹什麼?”
沉夏瞪了瞪無辜的眼睛,說:“你是我的學生,當老師的自然要充分了解學生的情況,這包括學習、感情和家庭各方面的情況哦。”
“請你不要對我的隱私和家庭好奇。” 聶浚偉這句話說的很是鄭重。
“好吧,不逗你了,你的性格可真不可愛……”沉夏又推了推眼鏡,說:“就像你所說的,經常被人當傭人使喚,任誰都會生氣會反感,只要不是太懦弱的人都知道想辦法拒絕,但是……杜小萌的脾氣你知道吧,並不懦弱,他卻經常被陸涵當成傭人一樣使喚,你說,這是為什麼?”
“什麼?我不知道有這種事……”聶浚偉異常驚訝地問:“你是怎麼知道的?他從沒對我提過啊。再說了,陸涵為什麼跟他過不去。”
沉夏對他搖了搖頭,“你這個朋友做的太差勁了,杜小萌被欺負你不知道,他沒跟你說過,不覺得是你平時都不給機會他說話麼?還有,你記得他對你說過的每句話嗎?”
聶浚偉默然地看著沉夏,半晌側過頭說:“他每天都會來找我,有時纏的我很煩,可能……是我沒注意。”
“唉,杜小萌真是悲哀。”沉夏低頭在備課本上划著什麼,又抬頭對他說:“陸涵所在的高三五,就在高三四旁邊,其實你只要多關注一下杜小萌,早就該發現了……五班的班主任告訴我,杜小萌經常不情願地幫陸涵買東西,她問他是不是遇到了什麼困難,他卻不說。”
聶浚偉的臉色漸漸的有些發青,“他性子那麼倔強一個人,難道是被陸涵恐嚇了什麼。”
沉夏不以為然地瞟過眼來,“那就不清楚了,你算是他朋友吧,不打算把事情搞清楚?”
“我當然會的!”聶浚偉聲音響亮地回答道,猶豫了一會,對沉夏鞠了個躬說:“老師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吧,我先走了!”
沉夏看著他走出門,幾乎是跑著朝高三五班去了。
勾起嘴角給希聲發了條簡訊,沉夏抽出備課本下面的杜小萌筆錄影印本,認真仔細地看起來。
有幾個地方是他格外在意的。
杜小萌說,他除了聽見陸涵的驚叫聲,似乎還聽見了什麼東西發出“鏘鏘”的聲音,對走廊上有沒有腳步聲無印象,可他一上三樓,從樓梯口看向走廊時,走廊上有一摞紙箱堆放在不遠處,距離陸涵墜落的視窗很近。
他看到陸涵掉下了樓,驚惶之餘就跑了下去,想看看他是否還有救。但等他再上樓回到三樓時,那一摞紙箱不見了。
警方問杜小萌為何又回到三樓,他的理由是,直覺認為陸涵是被人推下來的,想上去找找有什麼線索。雖然他當時沒看到人,但覺得兇手可能會留下什麼痕跡。
可惜的是,現場並沒有找到什麼證據可以證明,陸涵的確是被人推下去的。
在動機方面,警方倒是認為杜小萌存在殺人動機。因為杜小萌經常被陸涵欺負,特別是最近,有同學目睹陸涵辱罵他,說過很多難聽的話,有一天他忍無可忍,與他發生過激烈的爭吵。然而,杜小萌一直不肯說出那次他們吵架的原因,單憑几個目擊同學的口供,警方並不能推斷出他們的過節到底是什麼。
沉夏拿起紅筆,在“紙箱”和“爭吵”上畫了兩個圈。
“說起來,還是面對面與杜小萌談一次比較好。”沉夏覺得警方可能有些話還沒問出來,他們拿對待嫌疑人那套對待杜小萌可能會嚇到他,導致他一時間遺忘掉某些線索也說不定。
撥通電話,沉夏和重案組組長約定了與杜小萌見面的時間,就定在今天晚上。今天剛好是星期六,沒有晚自習,他和希聲都可以去。
那一邊,希聲在上物理課,開小差畫了一幅綜合實驗樓三樓的平面圖。看來看去覺得這教學樓設計的太不節省空間了,走廊太長而且複雜,陸涵墜樓的那個窗戶對面其實就是另一側走廊,這兩條走廊構成了一個U形,之間距離很近,大約只有一米,所以警方才會懷疑他是意外墜樓,因為曾有同學不止一次見過他爬窗戶,從這條走廊直接跳到對面的走廊去。
下課後他問了幾個同學,問他們信不信陸涵是失足掉下去的。
男生A沉思了一會說:“他好像過去也有幾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