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所制的酒吧,在哪裡,他見到了猴子。
“你找夏荷姐啊?”
“恩,是的,在哪裡可以找到她?”
“天堂囉。”猴子指著天空對薰說。
“什麼意思?”
“夏荷這個女人,真是個狠角色,她劫了大飛哥一批很重要的貨,搞得大飛哥焦頭爛額,還把這事兒嫁禍給成哥,搞得成哥也東躲西藏。可後來,你知道嗎?她居然又帶著那些貨回來啦,說一切都是她一個人乾的,跟成哥沒有關係,她要大飛哥放過成哥,並且讓他離開幫會,說是這樣做才肯把貨還給大飛哥。結果,大飛哥當著一幫兄弟的面答應了她的要求,然後,她就……嘣……沒了。”猴子用手指比成一個手槍的摸樣,指著自己的腦袋,繪聲繪色的說了一個“嘣”。
薰瞪大了眼睛,看著猴子。
“你還記得那是哪一天嗎?”
“好幾個月前了,那天,夏荷穿了白色的裙子,很漂亮,可惜了。”
薰一個人朝家走去,他看不清路,就像那天,他最終沒能看清夏荷的臉一樣。
“夏荷姐,我來是想告訴你,我因為吸毒,被大學退檔了,但我還是決定原諒你,因為,我想就算世界不能寬容的對待我們,至少我們可以寬容的對待彼此。”
薰回到家,吃晚飯的時候,他對軒說。
“哥,我在大伯家的時候,聽說海那邊有一個小島,風景很美,生活在那裡的人都很幸福,等有空,我想去看看。”
“恩,我們一起去。”
“哥,今天的紅燒牛肉做的很好吃哦。”
“平時的不好吃嗎?”
……
清晨,薰一個人背了一個小包就出門了,裡面裝了他的日記本,日記本里夾著他和軒的照片,他和凌莫成的照片,還有他和父母和軒一起的照片。他沒有喊醒還在熟睡的軒。
薰在站臺上坐著等候火車,他拿出日記本,寫道:“或許,因為,過去我一直在對世界哭泣,所以就算我現在很努力的對他微笑,他還是隻對我露出猙獰的面孔……但,我會一直微笑……”
寫到這裡,薰感覺有人坐到他旁邊,他抬起頭轉向側面,就迎上了軒的笑臉,薰看見他自己也笑了,笑著低下了頭,軒牽過薰的手,兩個人靜靜的等著火車。
列車駛過田野,駛過城市,駛過河流,駛過大山,駛過原野,駛過叢林……
那天,火車在一個站臺停靠的時候,薰看見站臺上一個賣礦泉水和小零食的小販,很像凌莫成,那個人用很純正的北方話吆喝著,他的生意很好,周圍擠滿了人……或許他就是凌莫成……
“莫成哥,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夜深了,小船在海上飄蕩。
“軒,其實,沒有那個小島,是我瞎編的。”
“我知道。”
“你知道為什麼還跟我來?”
“因為不論去哪裡,我都不會放開你的手。”
“軒,下輩子,我們不要再做兄弟了,好嗎?”
“恩,下輩子,薰就做在雨中,等著我為你撐傘的那個人吧。”
軒捧起薰的臉,深深的吻了下去……
海天交接的地方,出現了一條紅線,漸漸變得越來越寬,它很努力的要把海與天分割開來。漸漸地中間出現一個亮點,越來越大,暖黃色的光漸漸暈染開來……
在遠處,有個小島,燦燦的閃著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