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在為誰哭──這麼荒唐的故事,是所謂的人生如戲,還是天意弄人?
傅昭龍笑著吻去我的淚水,「我回來臺灣的時候,張叔已經下葬了,母親也瘋得差不多了,所以,順理成章的,我的時代來臨了。接下來的二十多年,沒人能比我精采,也沒人能建立比我更了不起的地位──你該為自己被我愛著而驕傲,真的。」
我哭著摟住傅昭龍的腰,一點也不覺得驕傲。
瘋子的世界,荒謬的情節,跟變態一樣的傅昭龍,卻莫名奇妙地透過許永志的日記,延續了許永志對我的愛情,用他變態荒唐的方式,愛慘了我。
我以為我的人生因他而崩毀,從恨到選擇無感;他則因父母的糾葛成就了荒謬的邏輯和人生觀。裡面沒有愛,卻又脫離不了義無反顧的愛。。。。。。
我不該聽傅昭龍的故事的,因為,雖然與我無關,卻令我動搖了。。。。。。
是同情?是感同身受?是入戲太深?還是,緊繃的情感終於潰堤?愛嗎?恨嗎?為什麼我無法再理直氣壯地告訴自己,一個人要成為怎樣的人,不能全推給父母或家庭?
我什麼都不確定,卻只知道,我的心,在動搖。。。。。。
作者有話要說: 倒數2。。。
☆、〈45〉故事的最後 (完)
※89。
「我不要你同情我。。。。。。」傅昭龍的聲音從我頭頂傳來,他並沒有如我所料的親吻我的頭髮,或是打蛇隨棍上地要求我改變答案,相反的,身體很僵硬。
我愣了一下,不明白他為什麼這樣說。
「辛雁梓,與其同情我,不如恨我。」冷漠的聲音,他是真的不喜歡這樣。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你應該恨我──就像你說的,我的生長過程與你無關,勉強算是與你有關的部份,都不應該有同情──你心愛的傅一榮本來可以在父母的疼愛下長大,本來可以和黑道無關,如果他和黑道無關,就不會認識他的小情人,說不定,就會愛上你;甚至是現在,我還要逼他和女人結婚;還是他恨得牙癢癢的女人,而你,只能一直跟你不愛我的我綁在一起。。。。。。」他在說服我恨他。
如果傅昭龍不曾將傅一榮帶回臺灣,我又怎麼會遇上他呢?如果始終不曾遇見,那是否就不會有所謂的愛或糾纏?但是,如果不曾遇上傅一榮,又怎麼會與傅昭龍有了開頭?
假如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那麼,為什麼寧願我恨他,也不要我同情他?
雞生蛋還是蛋生雞?要愛?還是要恨?
「我告訴你這些,不是要你同情,如果不能愛我,那就恨我,我不要你的同情。」傅昭龍僵硬地任我摟抱,要求我不是愛就是恨,而不是利用我動搖的時候,要我愛他。
我驚詫於他的反應,愣愣地抬頭望著那張一點也不因我的柔軟而開心的臉,試著去整理為什麼他的反應與我以為的不同。
如果我是傅昭龍,或是,如果他是「正常狀態」下的傅昭龍,那麼,應該要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管他是同情還是憐憫,趁著對方心軟的時候,一舉攻破心防,才是明智之舉。
何況,人的感情,真的可以那麼明白界定嗎?
如果愛與恨可以有條楚河漢界般地分水嶺,為什麼有人笑著哭,有人哭著笑?為什麼有人由愛生恨?為什麼傅昭龍還會說恨是一種愛?
假如同情和愛情那麼涇渭分明,他又認為恨也是一種愛,那為什麼他還會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又如果,恨可以是一種愛,那,為什麼同情不是?而同情如果不會進化成愛情,那呂釧兒對他又是什麼?
傅昭龍對愛的定義既扭曲,又自相矛盾,就像他荒唐的興趣丶錯誤的價值觀,即使無所不能,即使熟知人性,即使能夠操弄權謀與利益,能夠在金字塔的頂端陰暗處翻雲覆雨,一旦面臨他自己的愛情,卻什麼也不懂丶什麼也不對──比起小了他十七歲的我,和他相對來說很平凡的我,在面對自己的愛情時,他永遠只有零分。
是不是成長過程裡,所謂「母親」的傅老太太對他影響太深,所以他才誤以為報復是愛丶瘋狂是愛丶心機算盡是愛丶不忠是愛丶恨是愛,就只有同情不是愛?
還是他像父親般存在的「張叔」的教導,讓他寧願被所愛之人恨,也不願意被同情?
我以經大致上瞭解他的「母親」,如果要更瞭解傅昭龍,是不是應該要更是著去了解「張叔」?
搖搖頭,我退出了他的懷抱,動搖的心恢復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