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姊,這樣叫也算合理。
「就跟表哥一樣叫我玉蓮吧。」李玉蓮揮揮手,「所以,要現在過去嗎?」
我點點頭,收起照片和戒指,和李玉蓮一起走出教室。
李玉蓮自己開車,是一部女孩都喜歡的小車,那種不籃不綠的顏色,是所謂的Tiffany藍。
我坐進副駕駛座,座位比預料的寬敞。
我的情緒有些激動,雙手握著照片與戒指,眼眶有些發熱,自從許永志死了以後,就不曾再進去過的房間,原來,是還有機會再進去的。。。。。。
其實,我有鑰匙,然而,我不敢去。怕驚擾了死者的家屬,也是怕自己失控。
車子平穩的開著,我望著窗外,試著回想許永志離開後這兩週的生活,然而,除了遇上傅昭龍以外,其他的事情,我卻什麼也記不真切了。
隱約記得,看到許永志的遺體以後,直到遇上傅昭龍之前,我一直沒有失控過。我只是在電腦前拼命打字,然後,做著重複的夢。
「你和我猜想的很不一樣。」李玉蓮突然這樣說。
我轉頭,看著李玉蓮。
李玉蓮解釋著,「表哥日記裡面反覆寫你很可愛,我以為你會更活潑一點丶或是,更娘娘腔一點──還是,表哥的死讓你改變了?」
我沒辦法回答李玉蓮的話,我不算活潑的人,也不算什麼可愛那種型別的人。
其實,我只矮許永志一兩公分,外型也不是可愛型的,然而,在許永志的溫柔裡,所有的撒嬌似乎都變得理所當然。
如果我曾經有過可愛,那也是許永志讓我變得可愛;如果我曾經像女人一樣熱衷撒嬌,那也是因為許永志。
書包裡,我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那是,傅昭龍要司機交給我的那支手機。
作者有話要說: 強 暴犯有名字了,他對燕子來說也開始不只是強 暴犯了
☆、〈10〉我要幫你
※ 19。
「你在哪裡?」電話那頭的聲音聽起來很閒散。
「你不知道嗎?」這個人既然如此神通廣大,那麼隨時有人監控我,也不算太奇怪吧。
「我不知道那個開車的女人是誰。」他的聲音聽起來很平靜,「我不介意和她講電話,你要把電話給她嗎?」
我沒想到他這麼誠實,愣了一下,我聽見自己說,「我去哪裡,和誰在一起都要向你報告?」
「不是報告,是分享。」傅昭龍在電話那頭輕笑出聲,「辛。。。。。。我想念你了。」
他的叫喚讓我憤恨,我終於不受控制地對著電話那頭喊,「閉嘴!這個名字不准你叫!」
吼完,我全身都在顫抖,然而,電話那頭回應我的,卻是得意而變態的笑聲,我近幾崩潰地用力按掉手機的通話鈕,粗暴地拔掉那支手機的電池,然後,抱著自己的頭,用力喘氣著。
李玉蓮的聲音讓我冷靜下來,「你還好嗎?」
她一邊開車,一邊抽空用眼角餘光打量我。
我放開自己的頭,努力控制自己的呼吸,身體仍有些發抖。
「你惹上什麼麻煩了嗎?」李玉蓮的語氣有些擔心。
也許因為這人是許永志的表妹,所以,我感到信賴;也或許是我真的已經被逼到極限,急需找個出口商量。總之,我對第一次見面的李玉蓮,和盤托出我的狀況。
我一向不覺得自己話很多,尤其是那場強 暴之後,我更是和誰都不想講話。高中最後的兩年,我和班上所有的人,包含老師,講過的話不會超過100句。
然而,許永志走了以後,先是那個漂亮的心理醫生,再來是這個李玉蓮,都讓我瘋狂的想要傾訴。
也許,我不是天生沉默寡言,只是找不到願意仔細傾聽的人。
我說著許永志的好,說著我和許永志的初見,說著許永致死後我瘋狂的妄想,說著如何不能成眠。
我就是不想去回想關於傅一榮,甚至是,傅昭龍。
李玉蓮沒有打斷我,只是很安靜地聽我說,直到車子已經停在許永志住處的附近的停車場,她還是很安靜的聽著。
我絮絮叨叨地說著,顫抖的身體不知何時已經平靜下來了,悲傷的情緒逐漸湧起,曾經擁有愛情的溫暖包圍著我。
我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哭,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笑。我只知道,不斷訴說的時候,我就會覺得許永志還在。就像一千零一夜,故事還沒說完,生命的盡頭不應該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