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於傅昭龍之後。
很可能,在找機會弄倒傅昭龍。
只要傅昭龍倒了,關進監獄裡,他就不再是無所不能的傅昭龍。這時候,再請李玉蓮幫我聯絡他的記者朋友,樹倒猢猻散,雪上加霜地將他的醜事通通報匯出來,不需我動手,說不定就會被判死刑。
可是,我必須先將所有的盟友的集齊。李玉蓮是一個,她有足夠的人脈,幫我在適當的時候迎頭痛擊。接下來,我要拉攏的,就是司機。
我一向很聰明,但是,我卻很久沒有好好利用這項天賦了。
如果不是司機說,「你越放肆丶越叛逆,大少爺就會越覺得你特別,因為,別的花,他想採哪朵,還不用他動手,那朵花就會自動折斷,掉進他的手中。」我不會想起自己曾經有多特立獨行的個人風格。
如果不是李玉蓮說,「我們現在可不是要脫掉旅人的衣服。這是現實的生死相搏,你說,北風和太陽,誰能殺死旅人?」我也許現在還陷在要如何脫掉旅人衣服的思考陷阱裡面。
聰明丶自負丶令所有人又愛又恨的燕子,再也不要站在捱打的腳色裡,我要蠶食鯨吞,展開報復大計。
直到車子停在停車場,李玉蓮還不解地看著那張紙條上的三個大字。她想要再問其他問題,我卻沒讓她開口。我只是指指手機,她就明白了。
可以知道行蹤的話,那麼可以聽到我們的對話也不算太奇怪吧?
我在紙上寫,「我想展開報復行動,玉蓮,我要你幫我。」
嘴上卻說,「妳不是要介紹我看當心理醫生的朋友嗎?她已經先在定點等我們了嗎?」
她用嘴型說,「我要怎麼做?」
我將寫字的紙用原子筆塗成一個一個的方塊,直到看不出來,才輕聲對李玉蓮說,「我想看心理醫生。」
那時的我,想得很透徹,卻獨漏了一個盲點:如果有竊聽器,那麼,司機為什麼會在將電話交給我時,還對我說那一番「勸告」。
可惜,當時,這個盲點只在心中一閃,我並沒有想得太深。
畢竟,說不定就是隻有追蹤器而已,畢竟要監聽的話,可是要一整組人馬,隨時在無線電的發射距離內才有辦法的。之所以用寫的,也不過就是防範未然而已。
所以,我並不曾真正在講話的時候留意隔牆有耳。剛剛用寫的,也不過就是臨時起意而已。。。。。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我很快就嚐到了苦果。
※ 25。
司機走了以後,我在床上發呆,已經沒有什麼睡意,正想拿起手機看時間,才發現自己現在戴著手錶,是早上十點半了。
腦子裡面有些紊亂,隱約記得昨夜做了一場夢,是和許永志有關的,可是一時間卻怎麼也想不起來,腦袋有些重,印象中,那是一場又悲傷又幸福的夢。
那段日子,我想我的精神大概真的有些狀況;很多事情,顛顛倒倒的,記不真完整的先後順序。
坐在床上,我無意識地把玩著頸子上的墜飾,幸福與悲傷,那是許永志給我的愛情的顏色。
至於傅一榮,大概就是美麗與錯誤吧。
那,傅昭龍呢?
驚覺竟在這種時候想到傅昭龍,我忍不住在心裡諷刺自己。我大概被那個司機洗腦了吧?愛情的顏色,怎麼可能會與傅昭龍有關呢?
然而,想到司機說的話,我卻不得不認同。事實上,那與我遇上李玉蓮前的想法,也不謀而合。
北風與太陽,只有太陽能脫下旅人的衣服,正面衝突只會兩敗俱傷而已。
可是,我已經是北風了,要如何變成太陽呢?既然我是北風,產生不了溫暖或炙熱的陽光,除了拼命吹寒冷的風,還有什麼方法可以用?
突然響起手機鈴聲,我嚇了一跳,連忙接起手中的PDA手機。
餵了好幾聲,手機那端都靜悄悄的,我這才發現響的是我自己的手機。
爬下床,接起手機,那端傳來溫柔的女性聲音。
「燕子,醒了嗎?我是玉蓮。」
「醒了。」
「今天下午三點,你有課嗎?我約了我說的那個朋友,一起出來吃下午茶,好不好?」
我走到書桌邊,看貼在白色牆壁上的課表。白牆上,我的課表旁邊,有一個方正的痕跡,那是,被我撕掉的,許永志的課表貼了超過半年的痕跡。伸手,去碰觸那個較白的區塊,指間傳來冷冰冰的觸感。
「燕子?怎麼不說話?」
李玉蓮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