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相信你!」如果連許永志都不可信,這世上還有什麼可信的。
然而,為什麼當時的我,卻從來沒有懷疑過,為何許永志會說出傅昭龍交代司機與SAM要轉告我的話呢?其實如果我夠理智,就該知道,那時候,最不可信賴的,就是這個神秘出現,卻不留下任何紀錄的帳號。
可惜,當時的我,就像孤島中認一顆排球做朋友的船難者,一心認定了只有「許永志」永遠不會背棄我。
★remeberus99 再說一次你愛我。
「我愛你!我愛你!只要你願意聽,我就會一直說下去。」
★remeberus99 嗯,很晚了,你該去睡覺了。
已經兩點多了,我卻覺得意猶未盡,「你還會出現嗎?我怕我一關機,你就再也不會出現了。」
★remeberus99'm'1;45m 聽話。
又是這樣的結尾,當我急忙地送出「再一下子。。。。。。」時,系統回覆我的,是對方已經離線的訊息。
作者有話要說:
☆、〈16〉上新聞了
※ 31。
第二天,我一大早八點就有課。
雖然傅昭龍似乎已經關照過,讓我可以不用按時去學校上課,SAM也建議我最近最好別去學校,然而,我還是決定去上那堂班上一向出席率很低的課。
老教授有很重的鄉音,上的內容是大一必修的國文,還是一大早的八點,教授又從來不點名,出席率低,是理所當然的。
全班六十八人,早上八點準時開課時,班上甚至坐不到八個人。
上課上到一半,我的手機震了起來。是李玉蓮。
雖然教授根本不管,我大可以直接走出去接電話,然而,我終究不忍心太傷這個老人的心。
「燕子其實心很軟呢。」許永志曾這樣說過我。
按掉那通電話,我傳了簡訊,跟李玉蓮說,「我在上課,等等打電話給你。」如果我知道李玉蓮那通電話那麼重要,我不會按掉那通電話。
可惜,千金難買早知道。
通常一堂課就是一個小時,課堂間的休息時間是十分鐘,但,這天早上的國文是連著上兩堂。老教授的習慣是連續講一個半小時,後面半個小時開放給大家問問題,如果都沒問題,就直接放學生下課。
今天人很少,老教授上課卻上得欲罷不能。我有一搭沒一搭地抄著筆記。
雖然老教授鄉音很重,不過,因為作為教材的大一國文課本,我早在高中就自己當課外讀物讀過了,因此,上起來一點也不困難──如果你和我一樣,並非因為太混而重讀兩年高二,把大學國文拿來當課外讀物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
教授的講課不算精采,但是卻提供了不少很有用的參考書目。不得不說,有些老師或教授,空有滿腹學問,教書時,卻因為表達能力的關係,聽起來不但抓不到重點,還會令人想睡覺──這位老教授就是這樣的。
九點三十,老教授總算問:「今天就上到這裡,有沒有哪個同學要問問題?」
我舉手,問關於他說的參考書目和參考資料要去哪裡找。
他低頭看了一下點名簿,似乎認得我,「燕子同學是吧?這個參考書目我研究室裡剛好有,如果你要研究的話,可以來我的研究室拿去影印。」
由於接下來都沒有課了,我於是跟著老教授到他的研究室去印資料。
其實,並不是我對國文多有興趣,也不是我真的多熱中於學問研究,畢竟我又不讀中文系。我只是,需要一些正常世界的東西,暫時轉移我的注意力。
許永志離開之後,我的人生逐漸脫離了常軌,雖然明知道自己越來越不正常,卻不知道如何恢復正常。
而也許,自從那場j□j之後,我的人生早已失速,許永志短暫的出現,讓我誤以為自己可以像個正常人般地獲得幸福,偏偏,一但真正獲得幸福,失去之後,才更能深刻的理解到自己有多不幸。
這樣一想,許永志曾經對我的好,簡直就像要對照出我的人生可以有多悲慘一樣殘忍。
帶著厚厚一疊影印的期刊和論文,從老教授的研究室離開,已經將近十一點了,老教授對我的好學非常高興,幾乎是傾囊教授。
臨走,他還很高興地叫我有空可以多去找他研究學問。
走到學校的餐廳,想整理一下手邊的資料,順便吃點東西,我才想起要回電話給李玉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