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才發現自己現在戴著手錶,是早上十點半了。
腦子裡面有些紊亂,隱約記得昨夜做了一場夢,是和許永志有關的,可是一時間卻怎麼也想不起來,腦袋有些重,印象中,那是一場又悲傷又幸福的夢。
那段日子,我想我的精神大概真的有些狀況;很多事情,顛顛倒倒的,記不真完整的先後順序。
坐在床上,我無意識地把玩著頸子上的墜飾,幸福與悲傷,那是許永志給我的愛情的顏色。
至於傅一榮,大概就是美麗與錯誤吧。
那,傅昭龍呢?
驚覺竟在這種時候想到傅昭龍,我忍不住在心裡諷刺自己。我大概被那個司機洗腦了吧?愛情的顏色,怎麼可能會與傅昭龍有關呢?
然而,想到司機說的話,我卻不得不認同。事實上,那與我遇上李玉蓮前的想法,也不謀而合。
北風與太陽,只有太陽能脫下旅人的衣服,正面衝突只會兩敗俱傷而已。
可是,我已經是北風了,要如何變成太陽呢?既然我是北風,產生不了溫暖或炙熱的陽光,除了拼命吹寒冷的風,還有什麼方法可以用?
突然響起手機鈴聲,我嚇了一跳,連忙接起手中的PDA手機。
餵了好幾聲,手機那端都靜悄悄的,我這才發現響的是我自己的手機。
爬下床,接起手機,那端傳來溫柔的女性聲音。
「燕子,醒了嗎?我是玉蓮。」
「醒了。」
「今天下午三點,你有課嗎?我約了我說的那個朋友,一起出來吃下午茶,好不好?」
我走到書桌邊,看貼在白色牆壁上的課表。白牆上,我的課表旁邊,有一個方正的痕跡,那是,被我撕掉的,許永志的課表貼了超過半年的痕跡。伸手,去碰觸那個較白的區塊,指間傳來冷冰冰的觸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