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蓮站了起來,用充滿愧疚的聲音說,「我。。。。。。」
我揮揮手,打斷她,在失去勇氣之前逼迫自己說完那不堪的過去,「總之,那之後,我休學了一年。那個人勢力很龐大,買了醫生作偽證,雖然我那時根本就未成年,我家人也拿他沒辦法。」我振作起精神,抬起頭看著李玉蓮,「這樣的我,是不可能許永志一死,就立刻去找其他人的。」
李玉蓮張口又閉口,似乎在猶豫著要追根究底,還是要憐惜我的悽慘,請我不要再繼續說下去。
我沒理會她,兀自訴說,「前兩天,我在路上,又遇見了那個強 暴犯,他不知道為什麼就突然對我有興趣了。」握緊拳頭,心裡有濃濃的恨,「我在想,如果他不放過我,那,我也不會放過他。。。。。。」
李玉蓮突然從椅子上站起來,跑過來抱住我,「對不起。」她說。
又香又軟的女性懷抱包圍了我,我有些尷尬。
那件事之後,有一段時間,無論是男人或女人,只要有人試圖碰觸我,我就會因為恐懼和憤怒,失控動手打人。
一開始,父親與母親,都曾被失控的我狠狠推到跌倒在地。
我在家休養了很久,才逐漸控制住與人簡單碰觸時的失控反應。
然後,第一次見面那天,笑得很和煦的許永志揉了我的頭髮,就樣冬天暖暖的陽光照在身上,我竟一點抗拒的反應也沒有。
再後來,在這裡──許永志家,就在我腳邊的這個位置,他靠近了我,我親吻了他。我的心跳沒有加速,指尖也沒有變冷,身體也沒有變得僵硬。
那是,很久不曾與人有過的親密接觸。
直到蜻蜓點水的親吻,化作帶著酒味的慾望,不堪的記憶襲來,我狠狠推開了他,他卻向我道歉。
我問他,如果是交往,可不可以慢慢來。
許永志驚喜地摟住了我,那個令人心安的丶充滿力量的懷抱,讓我感覺某些傷口正在痊癒。
如果是這個男人的話,我應該可以幸福的。當時,我真的這樣想的。
李玉蓮的懷抱又香又軟,她摟著我的頭,像是在抱個孩子,喃喃地說著,「對不起,你別哭了,對不起。」
我這才發現自己哭了。
畢竟今天才第一天見面,即使與人碰觸已經不再令我難以忍受,然而,我還是不愛李玉蓮的親近。
掙了兩下,李玉蓮似乎也感覺到自己失態了,放開我,有些尷尬地說,「不好意思,我只是。。。。。。我真的很抱歉,剛剛在樓下那樣對你說。」
後來,我才知道,李玉蓮一直是個真性情的女性,喜悅丶悲傷或同情,都很直接。這也是為什麼她會因為看了許永志的日記,就特地來找我的原因。
我抹去了自己臉上的淚水,「雖然,曾經沒辦法正常上學,不過,現在其實已經好很多了,都快三年前的事情了,何況,一年多前,我認識了許永志。。。。。。」
因為許永志的好,我才能再相信,才能再愛,才能逐漸敞開心胸,真心地笑出來。
而溫暖的許永志,早已不會再回來,永遠不會回來了。
李玉蓮突然蹲了下來,抬起她可愛的臉蛋仰望我,「燕子,我可以跟大家一樣叫你燕子嗎?」
我望著滿臉同情的李玉蓮,點了點頭。
「燕子,我要幫你。無論那個惡勢力有多龐大,我都要幫你。」
「李學姐。。。。。。」我不敢相信竟會有人幫我,「妳也許不明白,那個人,是很可怕的黑道,勢力大到一下子就查到我和妳在一起,甚至還查到妳的手機。。。。。。」
「那又怎麼樣?」李玉蓮拉住我的手,「燕子,只要還是個人,聽到這些事,都會幫你的。」
我搖搖頭,「說不定,會死,說不定,他也會把妳。。。。。。」
「強 暴嗎?」李玉蓮抓著我的手緊了緊,「那更好,這次我會死死保護好那個證據。」
「妳不明白,說不定警察和法官,都和他站在同一邊,否則,我家人當初不會束手無策。」我不是不需要幫忙,我只是擔心所謂的協助,只是一時激情丶一頭熱血地衝動。
「你聽過我男朋友的事吧?」李玉蓮指的是那個知名演員,「我認識很多記者,你知道,這種新聞,記者一定會有興趣。記者一旦爆出來,就有輿論的壓力。」
「可是。。。。。。」
「燕子,黑道再怎麼厲害,遇到輿論的壓力,還是會垮臺的。」李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