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捨得下我去和傅一榮怎麼樣的,因此,像今天這樣將人打包處理好送到我面前來的事情,之後也不可能了。
但,無論是要我從此對傅一榮死心,或是讓傅一榮變成死人,他似乎都必須要勉強自己這麼舍上一次──他什麼都想好了,就是沒想到我會不配合。
好不容易咬著牙讓我和傅一榮春風一度,這樣的捨得和大度量,怕是再也凝聚不起來了,難怪他這麼生氣。
如果你問我,他好不容易可以不用把心愛的我讓出去一個晚上,怎麼反而會不高興,那你就太不瞭解傅昭龍的心思了。
雖然我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不過,看到他今夜的表現,我已經可以確定,他是愛著我的──事實上,他現在越生氣,就證明他對我的愛越重。
因為,他很清楚我的真是假的。
如果真的是真的,我不會那樣哭泣,更不需要那些多餘的言語──我與他都知道,一次又一次地說著我愛你,其實,是因為我不愛你。
我的真是假的,可是,也是真的。
除非他餵我與傅一榮吃迷亂心志的j□j,然後把我們關在同一個房間裡,否則,我是真的不可能和傅一榮怎麼樣的,而他,已經不可能再勉強自己算計這一次了。
於是,他只能憤怒我的不聽話,憤怒我的真丶我的假。
偏偏希望我假裝愛他,卻是他自己提出來的條件──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對於一向精於算計的傅昭龍來說,這大概是空前絕後的一次失算了吧?
當他完全不需要花力氣,就可以感受到我是假的時候,他可以愉快地享受我虛偽的愛意。
但,當必須花力氣去判別又真又假的真,而我偏偏又不受控制時,那種愉快當然就不會存在了──他從愚弄人的人,變成被愚弄的那一個了。
飄起的羽絨落在他的頭上和我的臉上,我同情地開口,「你真的愛我。」
「你真該死,辛雁梓,你真該死!」傅昭龍咬牙切齒,開始撕扯我身上的衣服。
我沒有抵抗,或閃躲,只是乖順地說,「傅昭龍,我是你的,除了你身邊,我哪裡也不會去的。」
「你閉嘴!你閉嘴!」傅昭龍失控地用力一拉,今天才剛買來的上衣就破了。
布帛破裂的聲音,似乎令他恢復理智了,他終於不再動作,只是摟抱著我,重重地喘著氣。
「我真的會愛你的。。。。。。」我輕輕地嘆了口氣,摟著壓住我的男人的肩背,「其實,你要讓我愛你,並不是太難的,只要對我好一些,就足夠了。」
「不是我求你──」
我打斷傅昭龍咬牙切齒的話語,「是我求你,傅昭龍,我求你對我好一些,不要讓我們兩個都難受,好嗎?」
傅昭龍沒有回答我,只是又重重地垂了枕頭一拳,激起一大片雪花般的白色羽絨。
「對我好一點,傅昭龍,就像我師丈說的,你都可以當我爸了,為什麼比我更像小孩子呢?」我輕輕地拍著傅昭龍的背,感覺自己像是在安慰大人的笨拙小孩。
傅昭龍輕輕地哼了一聲,用力睜開我的摟抱,轉身要走。
我焦急地拉住他的手,「別這樣。」
「我只是去拿我的手提電腦,我還有事情要處理。」
我愣了一下,沒跟上傅昭龍的跳躍思考。
「你如果累了就睡一下,不累的話,也可以整理你的東西。」
我這才注意到室內的角落堆了好幾個紙箱。
「我不想整理東西──你的工作,我能幫忙嗎?」
「以後再說吧,」傅昭龍淡淡地,「那你就睡一覺,我就在外頭作事。」
「那我陪你出去。。。。。。」不是我非粘著他不可,而是我知道別扭的大人,這個時候其實很需要人陪──雖然,他明明是要處理公事。
沉默了一會,傅昭龍說,「我去拿手提電腦進來做,你躺著。」
「可以幫我倒水進來嗎?」我露出笑容,撒嬌著,感覺自己似乎馴服了一頭野獸。
過了幾分鐘,傅昭龍端著一杯水和拿著他的手提電腦進來,將水杯遞給我,開啟電腦,靠坐在床上。
我的身子向下挪了挪,靠在他的腰間發呆,並不去看他工作的事情。
我斷斷續續聽到打字的聲音,最後,終於疲累地睡著了。。。。。。
然後,我做了一個夢。
我夢到了許久不曾入夢的許永志。
「辛。。。。。。」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