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傅昭龍的聲音帶著笑,「什麼瓊瑤?」
知道瓊瑤是什麼嗎?「我知道你氣我」丶「大少爺未婚妻」丶「不想嫁給二少爺」還有什麼「求求你,救救我」,這不就是瓊瑤連續劇的風格嗎?
我笑了笑,終究沒有對傅昭龍解釋,徑直問:「你為什麼讓呂釧兒來找我?」
「喔,到了呀。。。。。。她沒告訴你,你們要去做健康檢查嗎?」
「我是說,你讓她來找我哭哭啼啼,是什麼意思?」我不想和傅昭龍打啞謎,直接開口問。如果傅昭龍沒有允許,呂釧兒怎麼敢求我救她?還是,這又是一次戲中人物趁編劇兼導演在等可樂時的脫序演出呢?
「她找你哭哭啼啼?」傅昭龍的聲音輕輕的,狀似漫不經心,然而,我卻聽出了他語氣中的算計──他沒有否認。
我冷哼一聲。果然,又在耍弄人心了嗎?
「我對你說過,從今以後,只有我和你──我只是在實行這句話而已。」傅昭龍的聲音含笑,「你不知道那女人本來就愛哭嗎?」
我不想與傅昭龍廢話,直接問他,「你葫蘆裡在賣什麼藥?」
「愛情魔藥。」傅昭龍說的神秘兮兮的。「會讓你愛上我的魔法藥水。。。。。。不過,如果把配方說出來,就不靈了。」
我輕呸了一聲,真是個自我感覺良好的神經病。「我問的是,你讓呂釧兒和傅一榮辦婚禮,是什麼意思?」
「你不覺得這個安排很有美感嗎?」傅昭龍的聲音滿是自我陶醉,「首先,姓傅的血統得以延續;再來,比起死亡,讓他結婚生子,更能讓你對傅一榮死心吧;甚至,對於那個女人的家族也都有所安排了。。。。。。最重要的是,就像我告訴你的啊,把未婚妻嫁給那個雜種,今後我的身邊只會有你。這步棋,我考慮了很久呢。」
「你的身邊要有誰,我並不在乎。」我咬牙。
「。。。。。。你不在乎,為什麼要尋死?」傅昭龍的聲音很輕。
心臟因為這句話急速跳動起來,我捏緊拳頭又放開,幾次深呼吸後,終於淡然地說,「我也許曾經在乎,但,現在不在乎了。所以,我是否曾經在乎過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現在不在乎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許久,最候傳來恨恨的四個字,「這不公平。」
無所不能的傅昭龍也講公平?他講過公平嗎?還是所謂的公平就是他永遠站在上方,愚弄芸芸眾生?再說,人生對我從來不曾公平過。。。。。。我笑了,「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
傅昭龍似乎已經重振旗鼓,那聲音又帶著嘲笑的意味,「寶貝,你不在乎,就不會主動打電話給我。」
「我在乎的不是你,」我氣得想掛上電話,跟神經病溝通會短命,「我在乎的是,你把這個哭哭啼啼的女人塞到我跟前是什麼意思。」
「你在乎的是,為什麼我不殺那個雜種反而要讓他結婚來折磨你吧?」傅昭龍的聲音有些冷酷。「這次你要用什麼來換?」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這句話,所有的憤怒,突然憑空消失,在乎來不在乎去,像是在打啞謎,也像是在講繞口令。
然而,我卻突然明白,傅昭龍安排呂釧兒來哭訴,也不過就是兩個目的:他希望我對呂釧兒心軟,抑或者,假如我對傅一榮要結婚的事實心痛,他希望我因而妥協地與他重擬交易──拿什麼來換,這是從再遇傅昭龍之後,他就一再對我玩的把戲。
我笑了。
無所不能的傅昭龍,曾幾何時,已經這麼好懂了?然而,如果他真的這麼好懂,為什麼那麼多人任他擺佈和操弄呢?是我與他相處久了,已經進化到和變態相同的等級;還是,傅昭龍遇到了我就是沒輒?
無論是前者或後者,可以理解無所不能的傅昭龍的我,是否值得驕傲?
「你在笑什麼?」電話那頭傅昭龍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狼狽。
我仍是笑,笑能夠理解神經病的自己,其實應該早就瘋了。。。。。。怎麼能不瘋?被丟到精神病院的正常人,又能正常多久?
「不準笑!」傅昭龍在電話那頭咆嘯。
我終於停住笑,發現仍跪在我腳邊的呂釧兒有些驚慌地看著我。我沒理會她,就近找了一張椅子坐下,輕聲問電話那頭的變態,「你希望我對女人的哭泣心軟?還是希望我在意傅一榮要結婚?」
「。。。。。。我希望你在意我。」謎底揭曉,一點也不令人訝異。
「傅昭龍,你繼續耍手段吧,但是,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