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還沒全部上場,就自己吞藥自盡了。
沒有人逼我死,那些人都還沒開始動作,只是過來看看新上任的男主角,新任的男主角還沒喊開麥拉就墜馬了──所以,那些人就順理成章地幫傅昭龍處理我這個不小心穿錯主角衣服的跳樑小醜。
──他們讓我順利買到一罐安眠藥。
對,不是傅昭龍。他那頭還在問可樂怎麼還沒上來呢,根本沒空注意到他正打算力捧的主角那麼不爭氣,還沒開演就摔死了。
等他回過神來,戲已經散場了,沒經過什麼世事丶沒見過甚麼世面的嬌弱第一男主角,差點變成第一短命鬼──然後,他嚇壞了。
對,我懂了。
珠姨說的都是真的,我也沒有冤枉他,他的確就是耍玩身邊的每個人,不只是商業上的丶不只是政治上的丶不只是為錢為權的,甚至包括感情上的──我因他而亂七八糟的人生,說穿了也不過就是他眾多的玩具之一。
大多數的人,都是因為利益牽扯,不得不陪這個神經病玩喪盡天良的「爭寵遊戲」,只有我,和利益無涉,只是單純倒楣,或者說,只是單純的蠢到沒藥救。
你懂了嗎?
他等著看我一一收拾那些情人,「母儀後宮」。因為,傅昭龍他媽的愛死我了,他愛得希望親眼看我踏著別人的屍體,從「宮廷鬥爭」裡面,證明我有資格與他並肩而立。
我偏偏不爭氣,只是發現自己被丟在後宮,就嚇得差點沒了一條命。
然後,身為「帝王」的他,因為太愛我,所以,只好親自出馬,收拾了他的後宮,然後告訴我,「即使你會生氣,我還是要讓你知道。」
他要讓我知道什麼?
他要我知道,他愛我愛得要命,所以要「保送」我回本壘,以後「再也沒有其他人了」,因為,這次我差點掛掉已經嚇掉他半條老命了。
只要我還活著,只要我還願意跟他講話,今後就只有我和他,他不敢再搞看戲這種飛機了。
這就是他即使知道我會生氣,還是要告訴我的話。
那我是不是該說謝主隆恩?
現在你懂了嗎?
捏緊了拳頭又鬆開,我開始默背今天的課表,以及每堂課最後一次上課的重點。
過了許久,我終於有力氣扯動嘴角,輕聲地,「懂了。」
傅昭龍看著我,眉皺的很緊,似乎我的回答不能令他滿意一樣。
「我知道你很愛我。」垂下眼睫,不想看那張令人作嘔的神經病的臉,「現在我可以起來刷牙吃早餐了嗎?」
傅昭龍看了我很久,幾乎讓我被壓制的四肢都麻了,才終於放開我,雙手遮著自己的臉,小聲地說:「我不懂你。。。。。。」
無所不能的傅昭龍,也有不懂的嗎?
──或者,就是因為他不懂我,所以,才會這麼愛我呢?我忍不住冷笑,翻身下床。
從浴室盥洗出來,傅昭龍還躺在床上,他眼皮眨也不眨地看我穿好外出的衣服,看我的表情就像在觀察什麼值得認真研究的幹細胞。
穿好衣服,我找到被放在床邊櫃上的幾本書,打算拿出去收進書包裡,因為課很滿,我的習慣是將一整天的書都一起帶去學校──再拖下去,我要來不及上課了。
傅昭龍一直躺在床上觀察我,並沒有說話──他不說話很好,我估計自己多聽到他的聲音幾次,大概會忍不住吐出來。。。。。。連早餐都還沒吃,我不想吐胃酸。
當我收好書包,抓起車鑰匙,正打算出門,傅昭龍卻速度很快地閃到我身前,擋住我上課的路。我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也沒有做無謂地掙扎或繞路。
我只是看著他,等他出招。
出招啊,要揍我?還是要抱我?
然而,傅昭龍只是看著我,過了半天,才開口,「我不認為我們的談話結束了。」
我把書包放在地上,不說話地回望傅昭龍,裝滿一天八堂課的書籍,那個書包幾乎可以拿來當兇器了──我想著,如果把整個書包往傅昭龍身上砸,他會不會不閃不躲?
傅昭龍的嘴角勾起笑容,「很乖。」
我沒有回應這兩個字。
「燕子。。。。。。」他的聲音很溫柔,「你如果生氣,可以打我。」
我生氣?
對,我生氣。但,我不會打他;我也不會對他咆嘯。我甚至不會浪費太多力氣生這場氣──跟瘋子計較,那不是瘋子是什麼?
我也許沒有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