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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一開始就不是值得信賴的人,卻只有我不懂懷疑,我真蠢,真蠢。被背叛也是活該吧?
見我沒有回答,他輕輕地嘆了口氣,「我忘記你現在還很虛弱了,等你好一些,我們再談吧?你先休息,我晚點再來看你。」
傅昭龍低頭,想要再我額頭親吻,我轉頭欲躲,卻沒有躲成,令我厭惡的唇印在太陽穴上,不過,他似乎是看出我的抗拒了。
「頭昏嗎?」他幫我想到了解釋,或者說,幫自己找到了臺階下。
我閉上眼睛,不想再理會他。
直到腳步聲走出門外,房門被關上,我才重又睜開眼睛。
我並不像自己以為的在醫院,而是在我的房間裡──或者,我該學珠姨,稱呼這裡叫做「員工宿舍」?
房裡很安靜,我的思緒卻很嘈雜。
「沒那個必要,我已經抓準你心愛的王牌,或是你的愛情。」傅昭龍笑著為我盛了一碗筍子燉排骨,多甜的一碗湯,多妖嬈又溫柔的一抹笑?
「聽說你不知道有我們的存在?」那些美麗的男男女女,究竟是四個?還是五個?
「你要敢死,我就讓傅一榮去給你陪葬!」在疼痛之際,傅昭龍的聲音聽起來那麼焦急,彷佛他真的很介意。
穿著金色旗袍,頭髮在腦後盤成髻的美麗女孩,踩著至少有六吋的高跟鞋,露出溫婉的微笑很柔軟地說,「大少爺,你來了。」她緊摟著傅昭龍的手臂,說:「我希望少爺是想我才來的。」
「你真厲害,辛雁梓,該死的厲害!現在不準賣弄你的厲害!我會揍你!」那一夜咬牙切齒的人,是演戲嗎?
「大少爺的幾個情人,這方面可都是很用心的。」不敢僭越的珠姨,卻理所當然地這樣說。
「至於你非留在臺北不可的理由,當然有啦,就是我。」明明是很類似的五官,但與我迷戀的白蓮不同,傅昭龍的笑容,看起來,多像妖豔的罌粟花。
有毒的。
傅昭龍從來就不是善類,我怎麼會以為他只有我呢?或者說,我怎麼會以為他所謂的愛,又有什麼獨特呢?那些大費周章,是真的嗎?那些在意與愛,是真的嗎?傅昭龍對我,有真過嗎?
我以為這個無所不能的男人,即使終將拋棄我,至少是愛著我的,他如果不是這麼想,為什麼要這樣讓我以為?
可是,他也不曾說過只有我吧?我為什麼會以為自己對他是獨一無二的呢?
不,不對。我不該再想傅昭龍說過什麼,我為什麼偏偏就要相信不是善類的傢伙說的話呢?我怎麼就是學不乖呢?
好累,為什麼沒有死成呢?那樣一大罐安眠藥哩,怎麼還會睜開眼睛呢?許永志,你為什麼不帶走我呢?
真的好累,我不想再想了。
可是,會不會就像李玉蓮的事情一樣,其實,我誤會了他呢?他仇家很多的,甚至還有人毒害過我呢。。。。。。如果珠姨可以騙我,那些美麗的男男女女,也可能是仇家的安排,不是嗎?
傻瓜!辛雁梓你這個傻瓜,你為什麼要替那個人辯解?你在期盼什麼呢?你真的愛上他了嗎?
──這個念頭一起,腦袋有一瞬間的空白。不可能更冰冷的心,似乎瞬間又涼了幾度。
我愛上他了?我真的,弄假成真了?所以,我才這麼痛苦,我才痛苦到就那樣吞下一整罐安眠藥?連許永志的死,都沒有讓我尋死尋活的。。。。。。
要騙過對手,首先要先騙過自己。。。。。。原來,弄了半天,我只是把自己耍得團團轉嗎?
「許永志,你是我的太陽。」我還記得抱著傅昭龍睡著的夢中,對著許永志滑下了淚水,「你死掉了,所以,我只剩下北風可以做伴──你保佑我,不要讓我愛上北風以後,卻被拋棄。好嗎?」
許永志,你不是說要一直保佑著我嗎?
不,也許那不是愛,我只是,受不了被背叛。。。。。。
不過,愛與不愛,不重要了。。。。。。我不想活了,怎麼樣也不想活了。。。。。。生不如死,真的,生不如死。。。。。。
然而,死亡卻不是那麼快就可以降臨的。我連吞了一大罐安眠藥都死不成,傅昭龍不會讓我死的,他還沒玩夠我,怎麼會放了我呢?
沒關係,只要我不說不聽不看,什麼東西都不在傷害得了我。只要我不吃不喝不動,這個身體,終究會衰竭而亡。
天大地大,死者為大,就算死了會有審判,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