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真的,我不明白一個人怎麼可以這麼丶這麼。。。。。。這麼討人厭。
我很努力在愛他,但是,每當我以為自己也許可以愛他的時候,他就血淋淋地拔掉那個值得被愛的點,展現他令人厭惡的地方。
我幾乎要以為他是在實行,「告訴我你喜歡我哪裡,我改!」這個冷笑話了。可是,他又是明擺著對我是有興趣的。
他對我有興趣,希望我愛他,可是卻又故意令我生厭;那個時候,我真的不曾明白,他到底要不要我愛他。
也許,就像他說的,是我在求他,而不是他在求我,所以,他不需要顧慮我的喜好,只要展現他自己就好了。。。。。。
可是,明明是他威脅我不愛他,就殺了我愛著的人的,那不是希望我能愛他的意思嗎?
也許,無論我是否愛他,他唯一的目的,只是要讓我痛苦而已。他在懲罰我竟然令他在意,所以,無論我愛他與否,他都不想要讓我好受。
曾經連在許永志的溫柔裡,對於性。愛,都還恐懼了將近一年而無法做到最後的我,終於主動對性這件事情感興趣了,甚至,物件還是傅昭龍,然而,他對我的回報,就是讓衣服上還沾滿他j□j的我,在這麼尷尬的情況下,見到我愛慕已久的人。
他是不是有預謀要將我推入這場會面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即使他是無辜的,當他看到那部車的時候,就該知道傅一榮在,可是,他卻不閃不避。
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是我大哥的人。」傅一榮淡淡地向他的警官情人做著令我心碎的解釋。
我不是傅昭龍的人,老師,我愛著你,一直那樣義無反顧的愛著你。。。。。。
然而,愛著誰,誰卻不一定會愛著你。
在傅一榮的故事裡,我連配角都算不上,可是,在我的故事裡,所有的一切都與他有關。雖然,說不定他聽到了,也僅僅只是嘲笑我的自作多情。。。。。。
傅昭龍用力摟住了我的腰,讓我回過神來──我不能再想傅一榮了。
那一摟,與其說是宣示主權,更像是警告。
「你大哥都快要可以當燕子的爸爸了!」開口抗議的,是不知死活又充滿正義感的警察,我曾經的師丈。
師丈,高中那個去生小孩的女老師法定的丈夫,曾經當過我高中老師的傅一榮的情人。
「大哥的事,你別管。」傅一榮甩了他心愛的警察一巴掌,轉頭對傅昭龍近乎討好地說,「大哥,我先送他回去。」
傅昭龍只是輕輕地點頭,摟著我與傅一榮他們擦身而過。眼角的餘光,看到傅一榮又在試圖說話的師丈肚子上招呼了一拳,然後抓著他走向寶藍色的賓士跑車。
傅一榮是在保護他的情人。從頭到尾,也只有一開始看過我一眼,不帶任何感情的一眼。
然後,我不在他眼中。
我的困窘與悲哀,都與他無關。
雖然一點表示也沒有,但是,他一定知道我和傅昭龍做過什麼,也一定可以輕易猜到我將與傅昭龍在這裡繼續進行什麼。
連輕視也沒有。
連嘲笑也沒有。
我只是「大哥的事」,他心心念念只想保護他心愛的情人。我對他來說,只是毫不相干的人──那一瞬間,我甚至懷念起他一次又一次,嘲笑著我的告白的那段日子。
我寧願那一巴掌是在我的臉上,或是一拳是在我的身上,我寧願他傷害我,讓我覺得自己對他還有值得傷害的理由──但是,不可能的事,永遠就是不可能。
一開始就知道的事情,在這個時候,在我因見到他而困窘不已的時候,卻更排山倒海地覺得難堪和痛苦。
傅昭龍不可能不知道這個場面會令我痛苦,他卻還是讓我經歷。
回過神來,我已經在二樓半露天的大浴室裡。遠方的山下,不知道是誰家的幾盞燈火,很美。
我的目光卻不自覺地盯緊洗手檯下,那個沒有蓋蓋子的垃圾桶裡,染著血的骯髒繃帶,用過的保險套。。。。。。
空氣中瀰漫著溫泉水丶肥皂香,和隱約的淫靡氣味。
我的下巴被托起來,傅昭龍的笑臉撞進視線裡,「辛。。。。。。難過嗎?」
我咬著牙,悲慘地看著他。
「我在問你話呢,寶貝。」傅昭龍的笑容刺著我已經在淌血的心,我舉手想打他,卻被緊緊握住。
「你反悔了嗎?」傅昭龍還是笑。
我知道他在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