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雖然七歲的小屁孩魯子期不懂,但是魯子期同學絕對比李一早熟,早懂的這些情情愛愛的事。
抬眼看看錶,已經是晚上六點多,李一煮了一袋餃子吃。他八歲之前一直不愛吃餃子,他覺得餃子的形狀像耳朵,每次咬下去的時候都會覺著自己耳朵發麻。
咬一口碗裡的速凍餃子,怎麼都不如老媽和魯子期做的好吃。
魯子期向來是個好愛人,上得廳堂,下得廚房。
上得廳堂,下得廚房,一直是魯子期對李一的要求。
李一做不到,直到一起住了好多年以後,李一還是不會包餃子,他只會煮麵條,各種各樣的面。
每次有朋友來家裡串門,都是魯子期下廚房給弄一桌子好吃的,然後說:“這是我們家李一做的。”聽朋友們誇菜做的好的時候,別提李一多得意了,嘴都快咧到耳朵去了,晃悠著二郎腿讓大夥多吃,別客氣。
李一把相簿攤在桌子上,看八歲的自己和魯子期在照片上,穿著中式的小紅棉襖,一人捧著一個餃子,魯子期捧得是元寶樣的,李一捧得是個小耗子,兩個人自己包的,照相時笑得那叫一個歡實。
李一他媽說這兩孩子笑的一個是夭桃似火、灼灼其華,一個是楊柳如煙、出塵如仙。夭桃說的是她的兒子,楊柳說的是她的愛徒。
魯子期他媽不服氣,回了一句:“兩小屁孩能看得出什麼?你就是愛賣弄!”
李一覺得自家師父說的太對了,扔開小耗子就撲過去了:“乾媽,你說的太對了!”
魯子期一看李一撲自己媽去了,也不甘示弱,放下小元寶站李一他媽旁邊去了,說:“乾媽,我愛聽你念詩!特好聽!”
兩媽就笑了,互相取笑兒子的叛變,李一和魯子期不以為然,又去鼓弄餃子去了。
魯子期指著李一手裡的小耗子罵他笨,尾巴都沒捏緊,說完了握著李一的手捏緊了小耗子的尾巴。
李一傻呵呵的笑,說:“魯子期你真厲害!”
魯子期被他一誇就翹起小尾巴了,問他要不要學怎麼包小元寶?
李一本身就好玩,自然是不肯放過,跟著魯子期一點點的包起了小元寶,先對摺,再捻著角捏到一起,就是一個小元寶了。
看著手裡的小元寶,李一快崇拜死魯子期了,覺得他什麼都會,太厲害了!
“傻李一,吃小元寶和小耗子時,你就不怕耳朵癢了!”魯子期當時說的話,李一沒忘。
從那天起,李一就愛吃餃子了,魯子期也給李一包了將近十五年的小元寶和小耗子,這些李一都記著呢。
他記著呢,他的魯子期從小就疼他,沒愛上他的時候喜歡他,沒喜歡他的時候疼他、照顧他。他有時候會反思,是不是這二十多年,他讓魯子期太累了,所以魯子期才會拋下他去和女人相親相愛?
每回看這張照片下面的字,李一就會覺得魯子期是有預謀要拋棄他的。
冬溜溜,夏稠稠,面里加上奶和鹽,餡兒裡放蔥油。
對摺以後掐角角,小小元寶鍋裡遊。
這順口溜是小時候魯子期跟李一他媽一塊兒編的,教人包餃子訣竅的,後面兩句是魯子期加的,是教怎麼包小元寶的。
如果,魯子期沒想拋棄他,幹嘛要把怎麼包餃子給寫上呢?
李一忘了,魯子期希望他能上得廳堂,下得廚房,再不濟,至少能照顧好自己的肚子,別老吃煮麵條。
把碗丟到洗碗池子裡泡上後,大懶蛋李一抱著相簿就上床躺著看去了。
看著照片上九歲的的魯子期穿著個小馬褂,站在畫著大船的佈景前,人模狗樣的拿著個扇子做遙指杏花村的樣時,李一不可抑制的笑了。再看坐小板凳上同樣穿著身兒小馬褂的自己,竟然還能那麼含情脈脈地看著魯子期嗎,李一小臉兒就耷拉下來了。心裡又開始罵了,這攝影師怎麼安排的?明明倆人都穿小馬褂,幹嘛魯子期就站著遙指杏花村,他就得坐著佯裝小媳婦?
他們九歲時剛時興拍藝術照,李一他媽就帶著李一和魯子期去拍,本來是想各拍各的,可倆孩子都不幹,要一塊兒拍,攝影師也說一起拍有意思。
李一他媽是搞古文的,一眼就看上那些個小馬褂,小長袍的,魯子期和李一那次藝術照就沒有現代裝的,一水的馬褂長袍。
李一雖然不太樂意,但魯子期安慰了他:“還好是乾媽帶咱來,這要是我媽來,讓咱光著怎麼辦?”
李一沒明白過來,問他:“你媽幹嘛讓咱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