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進了賭場內部,一路穿越內廳,最後在一扇紅木裝飾的大門前停了下來。看起來古老厚重的門扉,雕鏤著梅的圖案,有些古色古香的味道。便見侍者對守門人交頭接耳地說了些什麼,然後退回來對兩人頷首示意道:
“梅姐就在裡面。我只能帶到這裡,還請兩位自己進去了。”
如此大牌的主人讓洛天威吊足了胃口,和安明遠相視一眼推門而入。撲面襲來的是一股淡淡的梅香,隨後幾株冬日盛開的雪梅映入眼簾。而在這層疊的梅瓣間,坐著一個紅衣貂裘的女人。大紅的濃豔旗袍,繡著金邊的墨梅,肩上披著貂絨。髮髻高高盤起,中央彆著一枝珠簪,從衣裝到扮相都頗像民國時期的貴婦。不過,卻強勢的多,也嫵媚的多。
梅花慵懶地抬眼,塗的豔麗的指尖夾著一枝剛剛點燃的香菸,她慢條斯理地吸了口煙之後笑道,“簡亦那傢伙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什麼奇奇怪怪的人都往我這裡帶。上一次是條毒蛇,這一次,倒換了兩個年紀輕輕的小娃娃。”
“喂,勞資都二十歲了小娃娃什麼的太失禮了!”洛天威忍不住道。
“哈,初生牛犢不怕虎。”梅花冷笑,用眼神喝退那些想要衝進來的保鏢,“不過空有一身蠻勇也是沒用的,你們敢進我梅花的地盤,可未必能安然無恙地活著離開。”
洛天威和安明遠的臉色頓時緊張了幾分,可梅花並未動怒,“說吧,來找我什麼事?”
“我們想尋求資助。”洛天威說,把腦海中構建的創業想法大致說了一遍。
梅花聽完,又吸了一口煙換了個更舒服的坐姿看向兩人,“眼光不錯。奢侈品行業的確有很大的潛在商機,很可能在香港開啟一個缺口。但要創造品牌效應,這些還遠遠不夠。”
“所以,我需要一個契機。”洛天威說。
“這倒是不難,根據我手頭最新的情報來源,下個月在國貿大樓有一次絕佳的為新人企業家提供平臺的機會。如果你們可以讓自主設計的商品在這次競標賽中脫穎而出,便有可能獲得投資家們的青睞而得到一筆很大的資金注入。有了這塊敲門磚,剩下的路便好走多了。我可以想辦法為你們搞到展出會的入場資格,其他的,全看你們自己了。”
“多謝,我知道了!”洛天威說。
“你似乎想問我什麼。”梅花轉向欲言又止的安明遠。
“你這樣幫我們,不怕賠本嗎?”
“呵呵,不過是幾個臭錢。我開著這家賭場,整日見過的賭博何止千萬。有的人一擲千金,一夜之間從身價百億的富豪變成負債累累的窮光蛋。人生也無非是一場賭博,賭贏了,功成名就,賭輸了,功敗垂成。如果跟那些人一般見識,我也不會坐在這裡了。”
洛天威的臉上露出驚喜之色,“那麼,你的意思是……”
“別高興的太早,小子。我可以為你們提供初期創業的資金,並提供其他方面的援助。別的不論,在籠絡那些高官和收集情報上,我有特殊的渠道。我不怕出這個賭的籌碼,不過在那之前——我要看你們是否有值得我投資的資本。”
“記住,別讓我失望。”梅花笑道。
“嗯!”異口同聲地點頭。
送走了洛天威和安明遠,梅花掐滅了煙,拿起桌上的酒,卻兀自斟滿了兩個酒杯。
“人既然來了,別躲著來陪我喝兩杯。”她說。
“被梅姐發現了麼。”簡亦微微笑著,上來舉起酒來一飲而盡,“那我先自罰一杯。”
“特意跟過來看我會不會為難他們兩個,這麼體貼,倒不像你,我不記得你是愛管閒事的人。”梅花說,也大口地喝下杯中的烈酒。
“看年輕人為自己的夢想努力,是件很有趣的事情。”簡亦說。
“我記得你跟我說過,當年的夢想是去開一家中國餐館?”梅花調侃。
“可惜後來我去當了一名警察。”簡亦聳肩,“那麼梅姐呢,可曾有過什麼夢想?”
“大概是去一家小酒吧裡當個調酒師什麼的,這樣就能每天品嚐到不同的酒了。”
“哈哈,你這嗜酒如命的習性還是沒改!”簡亦大笑。
“所以說,人最初的夢想跟他後來所選擇的道路,可能是背道而馳。”梅花又喝了口酒,搖晃著杯中金黃色的液體,語氣聽不出悲喜,“所以才會樂意看著那些年輕人奮鬥的樣子吧,感覺好像看到了當年的自己。天真,執著,又愚蠢的可以。”
“看來梅姐也是喜歡他們的。”簡亦說。
“我已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