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對我的心思,我真的很難單純的把他當成以前那個孩子了。”
“哥。別這樣,我求你。”江哲拉住我的手臂,輕輕的搖晃。
“小哲。你是個好孩子,你們這茬孩子裡,屬你最懂事。以後吳青峰要是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你可得好好擔待著。他平時。。。他以後肯定和你最親,你的話他能聽進去。”
“哥。。。”
“別說了。就這樣吧。”我擺擺手,示意江哲不要再多說。
“好吧。我會好好督促吳青峰,就像小時候你看著我們那樣。我會把他從那條歪路上揪回來。讓他娶妻生子,讓他的兒子叫我乾爹。我發誓,我一定要讓他好好的生活。如果我做不到,就陪他打一輩子光棍。”
“瞎說什麼,你爸就一兒子,想讓你們老江家絕後啊。”我在江哲頭上推了一把。這孩子平時悶悶的,其實是個和胡一刀一樣靠得住的人。
江哲又和我說了些學校裡的事情,他和吳青峰的學校在同一片大學城裡,雖然不在市區,偏了點,但是離家不算遠,週末都能回來。和每一個剛剛高考完的孩子一樣,對大學充滿了憧憬和希望。在說起以後的事情,他的眼睛亮亮的,我好像看到了7年前得自己,也是這樣對未來充滿了美好的期望和幻想。但是現在不會了,我老了,也累了。從6年前,李渭然在火車站獨自離開的時候,我就明白了,屬於我的是怎樣的生活,就算能改變這過程也無法改變結果。以前我總是嘲笑那些把天長地久不如曾經擁有掛在嘴邊的小資情調。現在也明白了,這不過是一種求不得的自我麻痺,人總是貪心的,誰不希望可以長相守。
“我們下個禮拜就要去學校報到了,我是下禮拜4,吳青峰他們是下禮拜5。”最後江哲說到報到的事情。上次一起吃飯的時候,還說到時候請假送他們去學校,現在也沒這個心情了。“哥,你禮拜5有時間麼?”
“有個挺麻煩的手術。”有手術是不錯,不過也沒我什麼事,現在的手術基本上我就是站在旁邊看看,或者是重點部分完成後的清理工作,可有可無。
“那你就不用送我們了。”江哲一早就察覺到我的為難。“你現在也忙了,好好工作吧。我們的事不用擔心,我什麼時候讓你操心過。”
“行了,別給我裝好孩子了。”我伸手在江哲頭髮上揉搓了一把,“上中學那會,我也沒少給你收拾爛攤子,這才拿了通知書,還沒進大學校門呢就改頭換面了。”
“你相信我。”江哲握住我的手,認真的盯著我的眼睛。手上的薄繭在我手心輕輕的磨蹭。一閉上眼睛,他還是那個倔強的小孩子,揹著大大的書包,小小的個頭和手心,我一手領著一個,帶他們去遊樂場玩的時候還會興奮的手心出汗。一轉眼他已經是個男人,歲月真是殘酷啊。科室裡的有一個很文藝的小護士,有一次休息的時候,她捧著手機和我說,葉大夫你看,這句是不是很有意境,最殘酷的事情莫過於記憶裡的那個少年死在時空裡。這麼算來,我已經死了好幾次了,我們都汩沒在時光的洪流中再也回不去了。
“我相信你。有事你來找我,雖然你長大了。不過我始終是你哥,在學校裡闖了禍先找我。”我握緊江哲的手,在他胸口搗了一拳。
江哲點了點頭,他抿著嘴微微一笑,就是這麼一個簡單的笑容似乎讓陰沉低壓的天氣出現了明亮的色彩。
“哥,吳青峰也來了。”我正準備回科室,江哲從身後叫住我。“以後大家都忙起來,見面的時候不多。你能再見他一次麼。他想親口和你說聲對不起,成麼?”江哲的聲音低,帶著讓人心軟的祈求。
“好吧。”我回過頭,有些事還是一早說清楚的好,大家都斷了念想。“他人呢?”
“他不敢進來見你,在醫院門口。”聽到我的許可,江哲緊走了幾步過來,臉上的表情也輕鬆了許多。
我們一起從T院出來,醫院門前的廣場上零零散散的開過幾輛車。偌大的廣場,吳青峰站在角落裡,如果不是江哲帶著我,我幾乎找不到他。天越來越沉,越來越密的雨點砸下來,等我走到他身邊的時候眼鏡已經花了。我伸手摸了一下臉上的水跡,到了這個季節,北京總要下幾場暴雨,嚴重了還會阻礙交通。這樣的天氣,不知道是不是老天和我開的玩笑,還真他媽應景。
“哥。。”吳青峰喊了我一聲,他的嗓子都是啞的。眼鏡上全是水滴,讓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還是可以清楚的感到,在我走進的時候,他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
“哥,我錯了。”吳青峰喊了一聲,聲音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