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這種感覺應該不是興奮。我要一直留意李渭然有沒有被嗆到,他有的時候還會不自覺的翻□。也許是睡的不舒服。換作我,睡在半米寬的椅子上,就算是軟椅也會覺得不舒服。
李渭然醒來的時候,天還沒有亮,我看了看掛在牆壁上的電子鐘,才4點50。他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看了我一眼,愣了一下,又閉上了。然後抬起手摟住我的腰,把臉埋在我肚子上。
“李渭然,別這麼睡。不好喘氣,你翻過來。”我晃了晃李渭然的肩膀。他抱在我腰上的雙手卻更緊了。過了好久,才鬆開。
“葉深。真的是你。”李渭然鬆開手,他翻過身平躺在我腿上。“我睡著的時候迷迷糊糊聽到你叫我,還以為是做夢呢。”他的聲音很輕,聽起來有氣無力。
“你昨天去哪作了。”想做昨天李渭然頹廢的蜷在便利店角落裡的樣子,我的火一下子就上來了。我只是他的同學,並不是他的親人,沒有資格也沒有責任對他的私生活進行干涉。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忽然就控制不了我的情緒了。
“我以後不能打籃球了。校隊不要我了。”李渭然垂下眼,他很喜歡籃球,大家都看得出來。不過他早晚有一天會放棄這一切。如果他只是一個普通百姓家的孩子或許可以隨便的選擇自己的人生,可惜他不是。他享受家庭帶給他的優越條件的時候也肩負著家庭的責任。人都一樣,很多事情身不由己,無論你是世家子弟亦或是庶民。如果不走體育生這條路,高三開學的時候就要退出校隊。李渭然已經多呆了兩個月了。
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安慰他。沒關係,會好的?或者說,沒事,你別難過。這種話說了和沒說一樣。不知道說什麼乾脆什麼都不說,李渭然依舊一動不動的躺在我腿上,過了好久我才發現自己的左手一直被他握著。我不動聲色的抽了抽手,卻被他握的更緊了。
“葉深。”李渭然喊了聲我的名字,我低下頭看著頭,燈光照在他的臉上,把眼睛映的很亮。“那天我和鍾寒打架。是因為鍾寒說我是敗類。”
“嗯。”我點點頭,鍾寒說話向來不經大腦。那股子憤青勁一上來,什麼都說的出來。不過這次我覺得他說過了,李渭然是有點少爺脾氣,但他不是敗類,絕對不是。
“然後我又想到,你喜歡他的事情。一時沒控制住,就動手了。”
李渭然的話說完,我整個人都傻了,是我會錯意,還是他沒表達清楚?這意思怎麼看都像是他在吃醋。李渭然為了我和鍾寒吃醋!?這大概是我聽過最冷的笑話了。我半張著嘴看著李渭然,臉都是麻的。而他卻滿懷期待的看著我,像是在等我的回應。我用力的從李渭然手中把右手抽出來,在臉頰上摸了摸。然用用力的拍了兩下,該不會是我一宿沒睡覺出現幻聽了吧。
“你剛才說什麼?”我又問了一遍。
“算了。”李渭然把眼神移開,撐著胳膊要坐起來,我趕緊扶了他一把。他伸手去拿我放在桌子的咖啡。
“別喝,涼的。”我擋開他的手臂,那著咖啡到了吧檯重新蓄了點熱咖啡。兜裡還有12塊錢,我的腳踏車丟了,得留1塊錢坐車回家。我用剩下的錢給他買了一個漢堡。
“給。”我把漢堡和咖啡遞過去。“你胃裡不好受吧,先吃點東西。咖啡少喝點。回家喝水去。”
李渭然是真的餓了,他接過來大口大口的吃起來。一個漢堡很快就啃完了,又去拿咖啡。半杯咖啡下肚,他放下杯子深深的呼了口氣。“你怎麼不吃?”他這才發現我只買了一個漢堡。
“我得留一塊錢坐車。”
“我有錢。”李渭然伸手到口袋裡掏錢包。摸了半天沒有摸到才反應過來自己穿的是我的校服。他抬起頭看著我,乾淨而清澈的眼神裡有著莫名的情愫。
“你的錢省著吧。等會我爸下夜班回來了。我回家給他做飯去,一塊吃了就行。”我拿起咖啡杯,把他剩下的那半杯咖啡喝下去,胃裡暖和多了。“你還冷不,不冷把衣服給我吧。我凍了一宿了。”
“哦。”李渭然應了一聲就開始脫衣服。校服被他脫了下來,他又開始解我纏在他身上的衛衣。總是覺得李渭然醒來以後動作慢了半拍,不知道是因為宿醉反應遲鈍還是有什麼心事。他把衣服團成一團遞給我。放到我手裡的時候忽然一驚。“你胳膊怎麼這麼涼。”
“啊?沒事,凍得吧。”我自己都沒有注意,手被李渭然攥著一直很暖和,可是胳膊露在外面,只是覺得關節的地方有點酸。我抬起手摸了摸,還真挺涼的。
“葉深。”李渭然又喊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