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3 / 4)

於回到家裡了,便從口袋裡鑽出來,雖然還走不穩,卻頑強地想爬回自己的犬捨去。

王若谷覺得揪心的疼,他始終不說話,甚至不肯坐在明星的身邊,那個敏銳的生靈一定知道,它的主人身上,有別的狗的味道,它也一定知道,自己,再也回不去了。

可是它卻那麼執著,正午的陽光下,它的影子很短,怯懦地跟在它的腳下,它一步三搖,累得長長地吐出舌頭,可它想要回去。

蘇朝宇看著眼前這一幕,心中無限歉疚和酸楚,他雖然不曾做過馴犬計程車兵,卻知道,像明星這麼重的傷,又在槍林彈雨中被那樣的驚嚇過,它大概再也不能做一條合格的警犬。

這都是我的錯,蘇朝宇忍不住這麼想,眼前的明星,經歷了多少訓練付出了多少艱辛,才成為百裡挑一的警犬,它曾經是所有的狗都必須仰望的最優秀的警犬,身影如同閃電般矯健敏捷。可是現在,它連挪動都顯得那麼吃力。

王若谷突然轉身,大步離開,毫不理會明星在他身後發出的陣陣哀怨的低吠,他跑到宿舍樓一層的公用盥洗室裡,開足了冷水噴頭使勁衝,暮秋的寒意中,他瑟瑟發抖,淚如泉湧。

蘇朝宇已經把康源和吳小京打發到炊事班幫忙籌備晚上的聚餐,他們倆雖然有點擔心,卻不得不聽從蘇朝宇的安排。蘇朝宇蹲下身子,輕撫明星的脊背,它悲涼的看著他,他苦笑,把旅行袋放在它的面前。明星伏在那裡,無限留戀地看著遠處那一排犬舍,隱約有狗吠的聲音,最終,它閉上眼睛,任憑蘇朝宇把它抱進旅行袋裡,沒有任何的反抗。

蘇朝宇說:“我會照顧你,直到你好起來,能夠回去。”

冰涼的翡翠觀音像隔著襯衣冰著他的胸口,蘇朝宇一字一句地說著他的承諾,對此,他並沒有足夠的信心,可是他是認真的。

江揚果然沒有在家裡吃飯,他從軍事委員會大樓出來的時候已經過了下班時間,門口等候的一水兒的黑色賓士已經走了一大半,剩下的仍然按照主人的階層,整齊地排列在門口的小停車場上。

江揚壓低了軍帽,快步地穿過車子之間,然後站在路邊攔計程車。天已入秋,太陽落山以後,風就變得硬而且冷,他在路邊站了一會兒,就覺得風已經吹透了薄薄的軍服。午飯的時候,他為了下午高強度的腦力活動和心理對抗,雖然胃一直難受,卻強迫自己吃了一大碗雞絲湯麵,現在卻已經消耗殆盡了。餓著肚子站在秋風裡,看車輛來去,落葉飛舞,這場景真是相當悽慘,江揚苦笑,他保持攔計程車的手勢,可是現在,幾乎所有的司機都只想著回家過節,他飢寒交迫地足足站了十五分鍾,才終於有一個看起來很和善的女司機停了下來,她的家距離機場很近,便終於同意讓江揚成為她今天的最後一位乘客。江揚蜷在後座上,車廂裡很溫暖,副座的位置上擺著一盆很大的長壽花盆栽,用透明的塑膠布小心翼翼地包裹著,但還能看到裡面一串串盛開的火紅小花,想來是要送給家中老人以求健康長壽的好彩頭的。

這是平常人家小小的卻又大過天的樂趣,像江揚這種家族的人,根本難以享受,就算是孩子們送給爸爸媽媽的禮物也必須登記,拍照,議定價值,由收禮人花費同樣的錢買回,否則一律歸公處理,甚至去年江夫人生日的時候,江揚設計、江銘烤制、江立裱花的鮮奶油蛋糕都不例外。江揚努力想了半天,才回憶起宋月幫他挑給爸爸的是一盆掛果的蟠桃盆景,不大貴但很漂亮,口彩也好,可以放在辦公室陳設因此不必花錢贖回來,他當了二十幾年的兒子,竟還要秘書告訴才知道,江元帥十幾歲的時候,曾經拿了布津帝國首都雁京盆景協會年度展的金獎。

江揚微微的有些歉疚和難過的的心情,但又因為太驕傲而始終不肯低頭。他的雙膝因為站了太久的時間而有些痠痛,他的肩膀上有斑斑點點的咖啡漬──下午,在江瀚韜元帥軍部的私人休息室裡,父子倆爆發了前所未有的激烈的爭吵,蘇朝宇的行為僅僅是一個導火索,引發的是一連串激烈的爆炸。做父親的試圖讓兒子從大局的角度上冷靜地看待問題,而兒子則固執地強調他正用自己的方式學會生活。兩個人都相當失控,在江揚第三次說:“對不起,下官不同意您的看法。”並稱呼父親為“長官”的時候,江瀚韜元帥憤怒地把一杯滾熱的咖啡整個砸在牆上。江揚站著不動,杯子貼著他的臉頰飛過去,摔得粉碎,瓷片和濃香的液體一起飛濺起來,濺在他無懈可擊的制服上,瓷片劃過腮側,刮掉一層油皮,細細的血珠沿著傷口滲出來,江揚站著不動,只說:“對不起,長官。”

向來沈穩從容的元帥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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