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林吾誠轉身就走,吳文宇急切地站起身,有些不安地叫住他。
沒有回頭,背對著吳文宇露出一抹奸笑,林吾誠的語氣帶了三分戲謔七分嘲笑,“膽小鬼的想法,說出來也不可信,我才懶得知道。”
俗不可耐的激將法,卻無一例外的管用。
因為用對了人,而且用得恰到好處。
一句“懶得知道”讓吳文宇心裡一沉,有種向深淵墜落的感覺,想都沒想就踩著滿地的紙飛機衝了過去。卻在離林吾誠還有一步之距的時候,生生停下,而後苦澀地牽牽嘴角,像是自言自語地說:“你逼我的。”
聽到這四個字,林吾誠陡然一震,一種未知的恐懼瞬間攫住心臟,而野獸般敏銳的直覺也讓他感覺到了某種危險的臨近,不自覺有種想要逃離的衝動。
“都說懶得知道了。”
“晚了——”
——晚了?
想問什麼晚了,卻覺得無力,無力到決然離去抑或轉身面對的選擇都做不了。只能愣愣地,聽吳文宇用一種緩慢沉重到彷彿世界末日降臨的語氣說:“我不是不想離開S市,是不想離開這個家。而我之所以不想離開這個家,有兩個原因。第一個你應該知道,也就是你帶我回來的原因。至於第二個,第二個原因就是——”
吳文宇說著停頓了片刻,似乎是在醞釀些什麼。然後,林吾誠就感到腰間一緊,一雙骨骼分明的手臂從背後環了上來,隨之響起的,是吳文宇帶些怯懦又帶些決絕的聲音。
“我喜歡你。”
作者有話要說:作者要說什麼呢?
寫了這麼久終於寫到表白,很欣慰很雞凍?
還是擅自改了文章名,很不好意思?
還是有花花有收藏,才有字母君?
作者很累,表示無話可說。
【再見,BUG君~~~】
☆、17 無處安放的距離
“你說什麼?!”
“我喜歡你。”
空氣瞬間沉寂,時間停滯不動。
就連呼吸。就連心跳。
就連血液,也在頃刻間凝固起來,擁堵在細微的血管裡,使得大腦一陣缺氧,眩暈得無法思考。
好半天,身體的各項機能才慢慢恢復,意識也漸漸清醒,卻仍是不敢相信剛剛聽到了什麼。張張嘴,卻找不到任何語言。深吸一口氣,再張嘴,卻發現自己的聲音竟然氣若游絲,虛弱得彷彿生命垂危的病人。
“你說……什——麼?”
腰間的力道陡然加重,纏住獵物的蛇一樣越收越緊,給人一種要被活生生勒成兩半的錯覺。透過脊背傳導過來的聲音,微微提高了幾度,清亮的嗓音猶自帶著少年的輕狂與稚嫩,語調卻沉穩厚重如經歷了世紀的滄桑,難以言說的堅定與堅決。
“什麼時候變成聾子了你!我他媽說我喜歡你——我喜歡上你了!”
宛如一聲春雷炸響在耳邊,刺激了沉睡的思維,林吾誠一驚,整個人完全清醒過來,下意識就想拿開吳文宇的手。然而,直到面板相接觸的一刻,林吾誠才發覺吳文宇的顫抖。
本該劇烈的顫抖。微弱卻不容忽視的顫抖。強自壓抑的顫抖。
伸過去的手就此僵硬,一時間不知道如何自處。
正思慮著下一步該有的動作,手上一熱,竟被吳文宇趁機緊緊握住。突出的脊柱清晰地感受到吳文宇的鼻尖,像是蹭了蹭,又像是嗅了嗅,然後整張臉埋了進來,吳文宇的聲音忽而染上幾絲笑意。
“聽清楚了沒有?要不要我再說一遍?”
“不、不用了。”
無端有些懊惱,林吾誠不由嗤笑自己竟然像個純潔青澀的小男生,面對漂亮女生的告白,未經人事一般手足無措。
林吾誠不是沒被人表白過,那些少年對他的迷戀堪稱瘋狂,他往往都是一笑視之,表面和內心一樣波瀾不驚。可從來沒有一次像這次一樣,讓他震驚,讓他茫然,更讓他無力。
無力漠視。無力拒絕。
也無力接受。
只能無奈地牽牽嘴角,把它當做一個甜蜜而苦澀的玩笑。
“是不是天太熱,把你小子的腦袋熱壞了?怎麼盡說些瞎話?”
“我才沒有。是你不敢相信。”
被說中心思,林吾誠又是一震,手上的熱度炙燙得彷彿要在面板上生生烙下一個印。掙扎著想抽出,卻被攥得更緊,隱隱有些疼痛。心驚著吳文宇的力氣,卻聽吳文宇再度開口,語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