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的樣子也沒有多富麗堂皇,不怎麼像霜降口裡那麼大名氣。
“我倒覺得不過爾爾……”一聲輕緩的笑聲從馬車裡飄了出來,一隻骨節修長的手探了出來,施文然只覺左肩一沈,一陣淡淡的香味從四面八方壓了過來,不待回過神來,弋傾文已在他身邊站定。
施文然看了他一眼,此人仍如過往那樣,身著一襲月白色長衫,外罩一件華麗至極的淡紫絲衣,金色的衣襟用銀線勾勒一朵朵粉嫩的桃花,隨著衣衫擺動間一朵朵如含苞欲放,巧奪天工至極。
天氣變得熱了,身上一件又一件的衣服壓得施文然額際頸間都出了薄汗,弋傾文伸手替他略略一抹,冰涼的觸感讓施文然微不可見地舒緩了眉頭。正想開口道謝,身後又傳來了動靜,原來是唐涵也跳下了車。
唐涵一路上幾乎不怎麼開口,施文然是見過此人的狠辣偏激的,見對方沈默寡言當然也不會自討沒趣地去找黴頭觸,而弋傾文對自己算得上關懷備至,雖然這一點令施文然很是不習慣,但也無可奈何。弋傾文做事向來乖張自我,從不估計他人眼光,是想怎麼來便怎麼來慣的,與他說什麼世俗眼光之類,統統成了笑談。
原本弋傾文是想陪他一路遊歷過來,但偏巧身旁多了唐涵這麼個人,饒是弋傾文再無所謂也沒了興致,索性聽了霜降的建議早早來了南安。
與一路上過來所見不同,果然,王都南安的繁華已經足夠彰顯了祁朝的國力之昌盛,唐涵在心裡嘆道,真是山中一日世上千年……唐門真的已經離開太久了,久得與塵世乍然相見,唐涵竟覺得陌生。
眼見唐涵望著酒樓出神,施文然拍了他,“怎麼,你來過?”
唐涵眼底浮上一層稱得上是溫情的笑意,點頭道,“很久以前吃過這裡一道菜。”
“哦?是什麼,味道如何?”施文然興趣盎然地問。
“忘了……”
施文然皺了眉頭,還待繼續探究,被弋傾文一把拉了朝裡走去。
“霜降,安排了馬匹和住宿便一起來……記得,三間天字上房,我不要地字的!”
“是!”霜降頷首,牽了馬韁就要往酒樓後院走,卻被唐涵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