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忍千古傷心哭其陵,奈何此生字字皆如泣。
詞中意,意未平,菩提心,心難靜,
可憐刀光斂曲曲飄零,白玉鎖劍劍折衣。
縱使腥風溼春袖,血雨傾姿容,可曾碧簫聲聲碎英雄。
天涯路,路難行,長歌挽顏顏孤寂,
此去經年枉負多情,曲終人散何苦再聽。
一生一世,白首不棄,
一夢一醒,血淚滿襟,寸步寸停寸寸平。
都說花開花落幾番晴,豈知緣起緣滅盡別離。
忘情酒,難忘情,舉杯飲,飲悲慼,
惟將一醉不復醒,
待得他年雲滿滄海水滿天,拂去深江秋葉輕似雪,
便是其身自清,其心自寧,其名自析。
── 傾風樓下 風析
☆、第154章 人心易變 13
第154章 人心易變 13
白昀之醒來時已經是深夜。他重傷未愈,加之傷口又再裂開,這一睡便是整整一天一夜。他在床上靜默了片刻,整個屋子安靜無聲,能聽到從很遠處傳來一下一下的經鼓聲。他慢慢轉過頭,整間屋子被收拾得乾淨整潔,從格局看來,應該是一間客房,十步之遠的炕上,樓挽風穿著一件薄薄的白色中衣,正趴在桌子上,炯炯有神地盯著一隻琉璃魚缸,不時伸手逗弄著裡邊的蝌蚪。白昀之饒有興味地看著,樓挽風先伸出食指一點點探進水裡,待那一群群烏黑的小蝌蚪繞在指尖時,忽然指尖一彈,蝌蚪一陣驚嚇四處亂竄,樓挽風聲音壓得極低,偷偷賊笑著。
白昀之心底瞬時一片柔軟,只覺那竊笑聲慢慢在吹著他的心,一下一下,撩人心扉至極。他輕喘了口氣,“挽風……”樓挽風一驚,見白昀之醒了,立刻跳下炕,情急之下來不及穿鞋,就這樣光著腳丫子奔了過來。白昀之眼底掠過一陣溫柔,望著他笑,樓挽風坐在床邊,這才發現沒有穿鞋,對著白昀之嘿嘿一笑,白嫩嫩的兩隻光腳就縮排了白昀之被窩裡。
“嘿嘿白昀之,你不介意吧?”他笑得很有些無賴,可白昀之就喜歡看,低低笑了聲,莫可奈何地朝裡讓了個位置給他。樓挽風歡呼一聲便鑽了進來,也不管白昀之是個傷患,伸手就扯了被子往自己身上蓋。白昀之非常配合,甚至主動幫他蓋好了被子,樓挽風舒舒服服地屈起雙腳坐在了床上,雙臂抱著膝蓋,低下頭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白昀之看。
“你可真能睡啊,我看豬也就這樣了……”樓挽風感嘆著,白昀之想了想,便問,“我睡了多久?”樓挽風哼哼一笑,“一天一夜啊,是一天一夜……那個叫陳玄絳的找了醫生給你看,醫生說你腰上的傷口是之前就有的,哦,好像還挺重的,因為是重新撕裂,所以你應該是被痛昏的……不過你也真沒用啊,才稍微痛一點就暈了,太娘了!跟那個叫什麼弋傾文的打架時,你不是挺威風的麼……”樓挽風絮絮叨叨地說著,白昀之面帶微笑地聽著,被窩裡的手慢慢摸索著樓挽風的腳,然後輕輕握住,一陣冰涼。
“你一直在這兒守著?曲絡亭呢?”等樓挽風發現自己的腳被他握住,白昀之淡淡地問,嗓音暗啞,“你沒有和他回曲家?”
白昀之體溫偏低,可是手心卻極熱,握在自己的腳背上,樓挽風舒服地哼了哼,閉眼喟嘆道,“哎,你手可真熱啊,跟熱水袋似的……”享受了一會兒後,樓挽風才有些良心發現,略感不自在地咳了聲,“那個,你好歹救了我一次,而且我也說過,如果你贏了那個什麼弋什麼傾文的,我就請你喝酒……咳,所以我就留在陳玄絳這裡了……我曲晚楓,哦不,曲挽風,言出必行,說到做到,你就放心吧!”
白昀之聽罷一笑,手指細細摩挲著樓挽風光潔的腳背,他的腳有點冰涼,此時雖已初夏,白日炎熱可到了晚上卻是夜涼如水,一不留心便容易受寒。
“怎麼穿這麼少?”說著伸手把樓挽風拉到身邊躺下,樓挽風啊了一下,卻也沒什麼異議。樓挽風守著白昀之幾乎一天一夜,幾乎沒怎麼睡過,此刻被白昀之拉著一起睡下,強撐著的疲倦便慢慢升起。
“我哪裡穿得少了,我以前這時候都是穿背心的,哦背心你大概也不知道……總之在我們那,天一熱都不會像你們這麼穿的。”樓挽風已經不止一次地懷念現代的空調……何止是空調啊,他仰天一聲長嘆,老子懷念東西可多了啊,我的電腦,我的手機,我的……哦,是了,還有我的大然。
“這樣麼……”白昀之避開腰際的傷口,側身左躺,聲音清清涼涼的,“武林大會試會最後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