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逃了?想當日,誰天天爬樹打量地形?”
“今時不同往日。”我掏出令牌:“看,我可是出入隨意,不受約束。”
金妹訝道:“這個居然也……”
我點點頭,炫耀道:“怎麼,不錯吧?”
金妹定定看著我手中的令牌,眼中閃過晶瑩的光,發呆好一會,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覺得奇怪,正想把令牌收回懷中看她怎麼了。她驀然抓住我的令牌,連我的手一起緊緊握住。
“玉郎,求你一件事。”金妹抓得我的手生疼,彷彿用勁力氣抓緊救命稻草。她牙齒磨得吱吱作響,好半天才說:“用這個令牌,帶我出王府一趟。”
“什麼?”
“娘娘要午飯後才回宮,還有時間。我平日都無法出宮,只有今天的機會。你帶我到王府外面,我想見一個人。”
見到金妹那個模樣,我不再多問,當即點頭。
“好,我帶你出去。”
雖然答應小王爺不用這個令牌出門,我到底還是違背了。
我帶著金妹,把令牌朝看門的一晃,大搖大擺上了大街。
金妹在前面帶路,她的小步子走得很急,象歸心似箭。我跟著她穿過幾條小巷,生怕把金妹跟丟了。丟失了王妃的侍女固然不是小事,而且我對京城道路一竅不通,萬一迷路那就難看了。
金妹熟悉地穿梭了一陣子,終於在一排小房子邊上剎住腳,怔怔看著前面。
我隨她目光看去,前方一個清秀的少年正在將一捆捆的乾草垛起。他把袖子捋得高高,滿頭大汗,渾然不覺有人在牆腳看他。
金妹就藏在牆腳,躲躲閃閃看了他好一會。
少年將乾草全部垛完,擦擦汗,轉過身來,剛好正面對著我們這方向。
金妹連忙閃到牆後,我仔細看那少年,眉目間居然和我有八九分相似。
“既然想見人家,就過去啊。”
金妹不理我,只管痴痴地看。
那少年好眼力,轉身間已經看見金妹影子一閃,居然朝我們走過來。
來到面前,他目光只盯著金妹,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麼,卻終於什麼也沒有說。
這個光景,誰還猜不出來?
我看這對小情人肉麻得厲害,居然只用眼光傳神,只覺雞皮疙瘩直往上冒。連忙轉身踱到一邊乘涼,以免壞人好事。
金妹也怪可憐,出入不自由。當日在王府也許還有機會偶爾出來相會一下,入了宮,那是沒有指望了。
難怪她求我帶她出來。這樣好了,以後她每次隨王妃到王府,我都帶她出來好了。
正讚揚自己心地善良,我轉頭一看,那少年居然已經轉身走了。
不會吧?居然從頭到尾一句話也不說?
金妹咬著唇,似乎要顫抖起來。手裡的紗巾被抓成一團皺布。直到那少年進了門,她才稍微平復下來,幽幽嘆了一聲,站在當地,久久沒有說話。
我看出不對勁,小心地湊上去,看金妹的臉色。
金妹輕輕道:“好了,也算出來了一趟。我們回去吧。”一轉身,頭也不回地往前走。我急忙跟在她身後。
唉,這世間的痴男怨女啊。
我一路跟著金妹,輕輕鬆鬆進了王府後門,順手抓住一個護院,問他小王爺回來了沒有。
“主子還沒有回來。娘娘也在裡面等呢。”
我放下心來,高興小王爺不會知道我偷偷跑出去一小趟,少了許多麻煩。想起金妹,連忙打疊精神去安慰她。
我雖然知道她心情不好,但是安慰人總要知道來龍去脈。這次換我把金妹拉到一旁坐下。
“金妹,”我認真的說:“老實說我當你是好朋友。你要有什麼事,受了什麼委屈,儘管告訴我。不要這麼悶不做聲,怪里怪氣。”
金妹不說話,垂著眼睛。
我撓頭,只好道:“這樣吧,我問你答。你是不是喜歡那個小子?”
我盯了金妹半天,她終於微微點了點頭。
“那…。你是不是因為某些原因,不能和他在一起?只能這麼默不作聲看一看就走?”
金妹又點頭。
沒想到我居然如此深悉人心,善於猜測。
讚美自己一番,我又問:“為什麼不能在一起?你未嫁他未娶?是兩家身世不合?”
金妹這次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開口輕輕道:“我們一塊長大,一塊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