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一排淺淺的牙印……被渲染到極致的誘惑擊潰了蒼朗引以為傲的自制力,他承認自己已失去理智,不計一切後果。
“閉眼。”他抓緊椅背,聲音暗啞。
安致遠像被催眠一樣聽從,三秒種後,他驚愕地瞪大了眼睛。
一個吻。
沒有小心試探,沒有循序漸進,一個熾熱狂烈的,幾乎要把他絞纏成碎片,再燃燒成灰燼的吻。
來自蒼朗的吻。
如同被閃電擊中,他的身體繃直得幾欲折斷,心底深切渴望的東西就這麼被毫無預警地翻到最表面,光明正大得令他害怕。
驚喜從沉重壓力中乍然釋放出來,讓他一時無所適從。
他甚至震撼得忘記了回應。
就在他僵硬的身體準備軟化下來的時候,蒼朗離開他的嘴唇,眼裡充滿漆黑的自責與絕望,但很快的,這股不安定的洪流凍結出堅硬的外殼,截斷了洩露真實情緒的渠道。
“這就是答案。”蒼朗直起身,聲調冷靜得聽不出一絲波紋,“抱歉,讓你失望了。”
他轉身,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安致遠望著他的背影,一種莫明的恐懼攀上頂峰——他即將走出他的生命,如果就這麼讓他離開,那扇門將永遠關閉。
“站住!”他忽然厲聲道。
前所未有的命令口吻扯住了蒼朗的腳步,他下意識地轉身。
安致遠抬頭看他的臉,鬱藍的眼睛迸發出罕見的慍怒火花:“你覺得,連聽我說句話都沒必要?”
蒼朗唇角緊抿如刃。
安致遠的聲音低緩下來,帶著悲傷的意味:“還是說,你竟嚴苛自律到這種地步,不肯給自己半點溫暖起來的希望。”
蒼朗如被擊中要害,身軀一震。
“過來。”
不由自主地,無形的繩索將他步步牽近。
“再近點。”安致遠仰望他。
就在蒼朗彎下腰的那一刻,安致遠摟住他的脖子,吻上了他的唇。
正如那一夜,毫無二致的姿勢。
慾望幾乎瞬間衝破冰面,鋪天蓋地的洶湧,將兩人輕易沒頂。蒼朗五指緊緊托住安致遠的後頸,像要在白皙的肌膚上留下灼燙的指痕。
“你會後悔的……”他在短暫的換氣間隙,嘶啞著嗓子說,“現在叫停還來得及。”
安致遠嘆息,“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少次情不自禁地夢到它?”
這句話比任何一種引誘更具有毀滅性的煽惑力,蒼朗第一次放任自己的感情徹底失控。他猛地將安致遠抱起,走向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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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致遠從不知道,自己的身體裡儲存了這麼多激情的火苗,而蒼朗烙在他肌膚上的吻,正是釋放它們的開關。
衣釦在到達床上之前,已被扯得七零八落,此時無人顧及脫衣服的動作是優雅還是粗暴,他們只是本能地、飢渴地觸控對方的身體,進一步深入、佔有,想要得到更多!
就像沙漠行走的旅人,期盼了那麼久,冀求了那麼久,終於投身於綠洲的湖水。
但這如願以償並沒有冷卻體內的焦渴,反而將慾火燒得更旺。伴隨每一次呼吸和心跳,蔓延升溫,直至燃燒成炙灼的快感,岩漿一樣在血管裡奔流。
當混合著吮咬的親吻落到赤裸的胸口,安致遠忍不住從喘息中逸漏出一聲喟嘆。
這聲被壓在舌尖下、隱忍的呻吟,將蒼朗勃發的慾望刺激到幾近失控,他感覺到它急切地脈動——但他不能,就這麼毫無準備地進入懷中的身體——如果要令致遠受傷,那他寧可被得不到滿足的情慾燒成灰燼。
他需要足夠的耐心和毅力,去等待、取悅他所愛的人,讓他放鬆成熟地向他開啟。
他無師自通地舔吻另一個男人的性感帶,耳後,頸窩,揉搓硬挺的乳頭,一路吮吸到腰身,舌尖鑽進小小的凹陷的肚臍。
顯然他乾得很好,安致遠發出了類似啜泣的喉音,揪緊身邊一切可以抓在手裡的東西。
當他緊接著含住下面已經勃起的分身時,低吟變成了一聲激動的驚呼。
被溫暖溼潤的口腔包裹,安致遠的呼吸徹底紊亂。極度興奮的快感,因想到這麼做的物件是蒼朗,而被推上了愉悅的顛峰。
他在他的身體裡,這感覺是多麼難以言喻、美妙絕倫!他幾乎按捺不住,在擠壓纏繞的唇舌間射出來——不行,這太丟臉了,他們才剛剛開始而已!
“別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