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值得。”鍾小嫣輕嘆了口氣,“無論如何,我都等到了今日,若現在放手,那這麼多年付出的感情何去何從?林迦,我們三人一起長大,你應該知道,從十五歲起我就憧憬著將來嫁給他,現在我離幸福只差一步,你要我如何放棄?”
林迦咬牙,許久以後,一字一字說:“小嫣,你也應該知道,我對你的愛,比他多得多。”
這句話像是擊痛了鍾小嫣的軟肋,她終於忍不住,低聲啜泣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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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致克坐在他的辦公桌後面,煩慮地捏著眉心。
他派出大量人手調查安致遠的行蹤,目前為止得到的資訊卻很模糊。
一輛銀灰色賓士曾與四五輛黑色沃爾沃一同駛過海灣公路,目擊者不記得車牌號碼,也沒有關注去向。
海灣公路的監控攝像頭被破壞。
無法聯絡到致遠車上的GPS,估計已被拆除。
除了把失蹤事件定位為綁架之外,調查沒有任何實質性進展。他是個企業家,不是警司或黑社會,處理這類事他的屬下並不拿手。但他暫時還不想報警,如果不想過早激怒綁匪,最好等到對方把條件開過來。
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一個男人大步闖進來,後面追著一大群喧鬧的安保人員。
“對不起,總裁!我們攔不住他。”保安誠惶誠恐地說。
安致克盯著來人,“你還有臉來?”
蒼朗平靜地說:“等到事情結束後,我願意接受任何責罰,但眼下最重要的,是儘快把他救回來。”
安致克冷笑:“就憑你?”
“我參加過三十七次斬首和人質解救行動,在柬埔寨叢林毒梟窩、帕米爾高原雪山線,以及城市與海島。”蒼朗摘下墨鏡,傷痕劃過的眼睛放出血色寒光,“我在特種部隊待了整整八年,學的就是怎樣殺人和救人!”
安致克極力抑制住後退的本能反應,那道鋒銳如鷹隼、又冷酷如狼的視線,令他的胸口壓力驟增似的緊縮。
要歷經多少鐵與火、血與屍體,才能磨礪出這樣非人的眼神!
雖然這個男人作為保鏢並不合格,但或許他真能辦到,把致遠毫髮無傷地帶回來。安致克心底忽然生出這樣的念頭。他做了幾個深呼吸,脈搏逐漸回到正常的頻率,總揉雜著一絲譏誚的神情又出現在臉上,“你需要多少人?”
“一個後勤人員,主要負責無線電聯絡和電腦技術。另外,我需要槍械彈藥。”蒼朗從口袋裡抽出一張紙壓在辦公桌上:“這是清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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