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直到下班才跌跌撞撞回來。顧汐趕緊把他送到離家最近的醫院,一直忙到快中午,一切才打點妥當。
醫藥費是筆不小的數目,顧汐每天也要醫院家裡兩頭跑,生意是做不成了,這些都不是最棘手的問題。
二叔的工作,雖然簡單,但每天都要準時準點到,從來沒有假期,如果為了生病這事兒請假,以後也不必幹了。
二叔曾經告誡過他,自己年紀大了,什麼名利場銷金窟都見識過,但是顧汐不同,他還是學生,做小生意可以,這種地方絕對不能沾邊兒。
這是全城最大的娛樂場所,權錢交易每天都會頻繁發生。有人光鮮亮麗地進去,赤/裸/裸出來,輸到分毫不剩。有人沾上了白粉,吸到傾家蕩產,最後還賠上自己一條命。也有的人,在最頂層,雲淡風輕地進行交易,他們俯瞰這座城市,馬路上川流不息,人小得像螞蟻,踩死一兩隻很容易。
顧汐站在平地上仰頭看,會所大樓的陰影將他自己的影子遮住,他有點辨不清方向。
這一天起,他瞞著二叔過來代班。
開學典禮最終錯過了,那天會所最底層有人鬧事,很快被平息,顧汐身手不錯,一連解決好幾個人。
他趕到學校的時候,大家都各自散了,新生這兩天要不停地開會,然後軍訓。顧汐為了照料二叔,特地請假,直到軍訓結束正式開學才過來。
不過後來他常聽說,那天的香山站在臺上,是怎樣美妙的光景。
回到娛樂城,有同事小跑著過來:
“顧汐,經理到處找你呢!”
一般他們這些人上頭都有人分管,經理是不會輕易找上門的。顧汐跟著上了電梯,一路上思襯著這件事的來龍去脈,確定自己沒做任何出格的事兒。除了代二叔看場子,按規定是不允許的,他給足了分管頭目好處,二叔也來了好幾年,在這裡有點人緣,人家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經理看了顧汐半天,開口問旁邊人:
“我記得這看大門的是個中年人,你們今天說他以一敵五把人打趴下的時候我還不大相信。這是怎麼回事,誰能跟我解釋解釋?”
顧汐搶先開口:
“那是我叔叔,他最近病了,又不能耽誤治療,我過來替他。”
顧汐知道,像這種人物,一天要處理的事太多了,不可能在他身上糾纏太久,儘快把事情交代清楚,他應該不會為難自己。
經理微微點頭:
“今天表現不錯,這樣吧,你叔叔的工作我給他留著,你到上面來幫忙,不會虧待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