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比較好,特別是這種毫無頭緒的時候——再怎麼絞盡腦汁也沒用,那就先讓事情自然發展一段時間,或許下一刻就會有所轉機。
“好吧。”周馨也不想再說什麼。每個人腦子裡都是一團亂麻,耗得連說話的力氣都快要沒有了。
半夕開了門,出去,關上門。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才緩緩地走下樓梯。那結實的水泥地面卻像是化作了棉花般,軟綿綿的,讓他有些暈乎乎的。
揉揉脹痛的太陽穴,半夕走下樓。一出小區,就看到個不算熟悉的身影——林景。
他正和旁邊的另一個男人講著什麼,激動得手舞足蹈。經過半夕身旁的時候,動作頓住,看向半夕,“誒?”了一聲。
“喂!”他叫道。半夕有些不滿地回頭——小孩子這麼不講禮貌,總是喂喂喂地叫。
“對了,我前面忘記告訴你了,昨天晚上‘小年’有打電話來。”
“嗯?”
“就昨天晚上啊,你睡得死我沒能叫醒你。”聳聳肩,擺出“顯而易見”的表情。
“你接了?”
“對啊。”林景一臉“這有什麼問題嗎”的表情看著半夕看得半夕想冒火又不知道從何冒起為何冒火。好吧,他要承認林景接電話是好心,但是有沒有好心辦壞事,那答案絕對是肯定的了。
像他這小孩子,講話歧義多得去了,可能他只是隨口講了幾句,就讓久年誤會了吧。
也怪自己,好好的要答應他去什麼酒吧,現在可好,好不容易解開了一個結,另一頭又一個更復雜的結出現了。
半夕正要開口,一旁的男人就先說道:“林景,你認識他?”半夕轉頭,是林昀,他也正看著半夕,眼神裡帶著明顯的不友好。
“嗯。”林景應道。
林昀冷冷地哼了一聲,不再說話,站在一邊,抱著雙臂。
“我哥,不用理他,就這怪脾氣。”林景攤手,對半夕說。
半夕並沒有在意林昀,他的全部心思都放在了林景和久年的電話上。“你和小年說了什麼?”
“啊呀呀,我錯了啦,以後我不會亂接你電話的了,不要這麼嚴肅呀,我又不會搶你男朋友!”林景慌忙擺手,表現得就像半夕是個拿著長刀的兇悍土匪,正凶神惡煞地問他:“你要錢還是要命?”
半夕無語。林景這樣的人就是想和他生氣都生氣不起來,被他這麼不正經地一鬧騰,半夕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好吧好吧。他打電話來,我就說了句喂,然後他就問我是誰,然後我說我是林景,他就問你在哪裡,我就說你在睡覺,然後他就不說話了,然後就掛電話了,然後就沒有了啊。”林景左右手交替著比作打電話的手勢,頭擺來擺去,搖頭晃腦地重複昨天晚上的電話,重複完了,加上一句,“好了,我交代完了,坦白從寬哦!”
半夕還是不說話,林景以為他真的是生氣了,吐吐舌頭,伸出手指捅了他一下:“喂,有必要嗎?”
“嗯?”半夕回過神來,看了林景一眼。
“好吧,當我什麼都不知道。”又吐吐舌頭,拉著旁邊曬太陽的林昀走了。半夕還能聽到他們講話:“你們怎麼會認識?”
“啊哈,林昀你也認識他嗎?”
“……”
“好吧,昨天我路上看到他心情不好就拉他去酒吧啊。”
“……你不是喜歡……”
“靠,誰像你啊!他男朋友和他鬧彆扭他心情不好我才去開導他的啊。”
“男朋友?”
“就是剛剛講的那個什麼‘小年’啊,我也不太清楚……”
……
兩個人慢慢地走遠了,說話的聲音也小了,漸漸地就消散了。半夕還站著,想著究竟是哪句話讓久年誤會了,或者又不是因為這個?
人的腦子就像臺電腦,雖然配置高,但也難免會有短路的時候,特別是在風扇壞掉CPU高溫的情況下,故障百出。
不過好在現在是在冬天,溫度比較低,很快半夕的腦子就轉過來了。
雖然說,表面上看來,林景說的那些話都挺正常的,沒有會讓人想歪的地方,但是放在這麼一個特定的條件下,就難免會生出些什麼事端。
就像說,久年和半夕才分手,而且是因為半夕“出軌”的事情,這麼一來呢,久年就算是認定了半夕是根“花心大蘿蔔”,然後還說了他們的關係只是“床伴”這樣的話。所以久年聽到林景的話的時候,難免就會想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