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海玉冷笑,譏諷地道:“我知道,你不認識他,你是自己來的!”
香逸雪啞然──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兵遇到秀才,同樣說不清!
滄海玉淡淡地道:“也真難為你了,肯為他如此委屈,請吧!”
說完,他把頭偏向一側,一副置之不理的模樣。
什麼意思?香逸雪愣了半晌,捏著對方下巴,不悅地道:“你不怕嗎?”
“怕?”滄海玉閉著眼睛一動不動,冷聲道:“替我謝謝他,你長得不錯我很滿意,至少讓我看著不噁心!”
香逸雪放開對方,用勁捏自己的臉,這不是幻覺,這不是幻覺!
轉瞬,他又恨起自己的容貌,恨不得拿刀子劃了自己的臉。長了這幅鬼尊容,連當淫賊都很氣餒!
滄海玉奇怪地看著他,香逸雪被他看得心頭窩火,一股子惡毒衝上腦門。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香逸雪猛然掀開被子,霸王硬上弓,我看你……
一股子膿臭撲鼻,混著嗆鼻子的藥膏子味道,香逸雪愣住了──被子底下的滄海玉,一絲不掛地躺著,渾身上下貼著紗布膏藥,左一塊右一塊跟道符似的,紗布滲出黑液和膿水,味道很是難聞。
難怪屋子裡燃著驅味的梔香,這家夥大熱天還蓋著絲被子!
滄海玉冷冷地看著他,一點也不擔心他會動手,香逸雪總算明白他說的委屈何意。
採眼前這具身軀,是淫賊都會覺得委屈,特別是對風流倜儻的香少,雖然他自稱天下第一淫賊,身子卻比這家夥乾淨多了!
香逸雪歪著頭看了一會,臉上也沒有驚異表情,淡淡地道:“花柳?疳瘡?還是黴瘡?”
原來髒病就是這個樣子呀,照這個態勢發展下去,很快就會爛光光吧?
滄海玉瞪圓眼睛,表情古怪地看著他。
香逸雪仔細看著膿瘡,道:“我認識一個江湖郎中,看別的病倒沒能耐,治花柳倒是一把好手,抱月樓的許多恩客都是他給治好的,要不我叫他來侯爺府幫你瞧瞧?”
滄海玉眉頭皺起,眼神迷惑又憤怒,這家夥在胡說什麼?!
香逸雪首次嶄露笑容,道:“其實這也沒什麼,常在湖邊走難免不失足,以後沒準我也會得這病!”
滄海玉終於發怒了,道:“瞎眼的狗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