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師父最後一面吶。”嵐風在床邊坐下,頗為惋惜的看著他,“只怕你是等不到了,還不如送我們個人情,也送師父個人情,等你死後,我們每逢佳節還能給你燒點紙什麼的。”頓了下,“你說呢,六王爺?”
“你們可以滾了。”琉刖閉上眼睛,緩緩無力的道“他一定會來。”
☆、第二十章:沒有你,一切沒有意思
凌玄一邊看著,不禁想真是鳥之將亡其鳴也哀,人之將亡其言也善,真不曉得琉刖在賭什麼,這一份虛無的情感真的值得下如此大的賭注麼。
就在這時,忽然聽到門外有**喊“有刺客!——”
隨即,一抹玄色的影子輕然落在眼前,身後道道血跡,如同盛開的罌粟。
“師父?”嵐風的下巴差點沒掉地上,“你,你還真……”
“你們出去。”琴重華沉聲道。
“是。”凌玄和嵐風齊齊頷首,眼角瞄了眼琉刖,他仍是閉著眼睛,嘴角卻微微上揚。他贏了,師父真的來了。
他們倆剛往外走,就與迎面憧憬來的侍衛撞了個滿懷,那些侍衛各個滿面是血,一臉驚慌,“王爺!快走!”
“你們都給本王滾出去!”琉刖忽然坐起身,捂著胸口大喝道,隨著他的呼吸,血從他的嘴邊流淌下來,滴在床榻的錦緞上。
“是!”侍衛領命,匆匆的退了出去。
偌大的寢宮只剩下琉刖與琴重華二人。
“琉刖,本宮是來還你的人情。”重華淡淡道,說著走到床邊落座,並沒看他道“我今日救你一命,你我從前的恩怨一筆勾銷。”
“呵呵。”琉刖笑了下,有點苦澀,“重華,你我之間一直是你說了算,從始到終。”
重華沒言語,道“你坐好,運氣。”
“從前的可以勾銷,可如今的,不可以。”琉刖彷彿根本不在乎那些從他的嘴角溢位的鮮血,擦了擦道“我還是那兩個條件。”
“琉刖,你不要得寸進尺!”琴重華冷沉道,隨即一掌震在他的胸口,琉刖一口血噴出來,濺在重華的衣袂上,重華只是淡淡的冷冷的瞅了眼,運轉真氣,指尖凝聚幽藍色的靈韻之光,一股股輸入琉刖的體內。
“重華,你還是捨不得我。”琉刖盯著他的眼睛,滿嘴是血,卻面帶笑意。
“叫我琴重華,或者琴宮主,皆可。”重華掃了他一眼,“你最好把嘴閉上。”
“我偏不。”琉刖笑了笑,“我的話還未說完。”
“你還想說什麼。”重華的目光落在自己的手掌與他相觸的地方,“可惜本宮已經不想聽了。”
“你不想知道那個孩子怎麼樣了麼。”
重華的手微微一顫,“骨兒在哪。”
“骨兒,叫的可真親近。”琉刖吸了口氣,繼續滔滔不絕,“看來你是很心儀那個孩子了。”
“本宮心儀何人,與你無關。”重華說著凝聚了更深的內蘊在指尖,一股氣的都輸進了琉刖的體內,琉刖有點吃不消,暫時閉嘴了,運氣療傷。傷口在幽藍色的光芒中一點點癒合,世間恐怕只有琴重華能做到。但琉刖的傷勢很重,這可不比給素骨治療手背上的擦傷,若想讓這碗口大的傷口徹底癒合如初,需要耗費他很多的內力。而且,琴重華現在的內脈經絡有些不穩,在藥物的作用下勉強壓制,大概十幾分鍾,他便感覺到內蘊不足,遂收手道“本宮先歇息片刻。”
“來人——”琉刖喊了句,立馬就有四五個侍衛衝了進來,琉刖看了看他們腰間的佩劍和一身的盔甲,道“本王叫的不是你們,告訴外面,弄兩杯上好的茶來。”頓了下,看看重華道“重華,你想喝什麼。”
“茶就好。”琴重華從床榻邊起來,踱到窗欞邊,朝外望去。背對著他道“琉刖,你的第二個條件,想都別想。”
“呵呵。”琉刖整了整衣襟,“你不答應,我不許我想想麼。”
“隨便你。”重華淡淡道,“從前,是我食言失信於你,今日,你我兩清。”
聽聞琴重華此言,琉刖垂了下眼睛,“本王知道,你其實一直記得,絲毫未忘。”
琴重華沒做聲,沉默了半晌,幽幽道“琉刖,其實就算沒了本宮,你照樣可以做下去,我不懂為何你後來……”
“我後來為何收手了?是麼。”琉刖笑了下,“沒有你,沒意思。”
這回重華勾了下嘴角,“莫非沒了本宮你還不活了不成?”
“那倒不至於,可,就是沒意思,幹什麼都沒意思。”這時,茶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