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都怪你。”
“你也給我閉了!”凌玄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道:“見機行事。”
於是,七個人互相交換了下眼神,跟著前方高挑清瘦的影子統統進了大殿。
師父悠悠的坐在東側的椅子上,並沒見臉上有何怒色,沉沉道:“誰先與為師說。”
嵐風就吐了口氣,還好,還是為師。
沒人說話,所有人都恨不得把腦袋縮排脖子裡。
氛圍如履薄冰。就連大師兄也不做聲了。可他不說話,並不代表師父沒看見他,隨後便聽到師父幽幽的道:“玄兒。”
“在。”凌玄也沒敢抬頭。
“說。”
“徒弟不知道該說什麼。”
猛然,但聽啪的一聲,師父一掌重重的拍在桌面上,幾個人聞聲抬頭,只見那厚厚的實木做的桌子已經頃刻間化為粉末。下一秒,七個徒弟齊刷刷的跪在了地上,磕頭謝罪,“師父息怒,弟子知錯了。”
師父站起身,揹著手在他們幾個人的面前踱了幾步,“為師才不過閉關一日,就鬧出這麼大的事來,你們有一個算一個,皆把為師的話當成耳旁風了麼!”
“徒弟不敢。”七個人誰都沒敢將額頭從地上抬起,死死的貼著。
“說——”師父拉長音道。
“是這樣。”凌玄首當其衝,強然鎮定道:“都是徒弟一個人的主意,與師弟們無關。”
“玄兒倒是滿仗義的麼。”師父停下腳步,靴子尖就在凌玄的眼皮下面,衣袂掠過他的臉側,一抹寒澈之氣,“那玄兒倒是與為師講講,是怎生的一個主意。”
“咳咳。”凌玄轉了轉眼睛,瞄了一眼同樣叩首在地的嵐風,“只是琉刖的氣焰太過囂張,於是徒弟就想,想滅滅他的氣焰,然後就……就做了些事。”
嵐風眯著頭聽著,差點沒笑出來,大師兄也這麼磕磕巴巴的,還是頭一次。
想必是被師父嚇壞了,話都不會說了,謊都不知道該怎麼撒了。
師父沒作聲,半晌道:“都做了些什麼事。”
“也沒做什麼。”凌玄猶豫道:“就是如他所言,殺了他幾個守衛。”
“哦。”師父點點頭,“殺了守衛以後,玄兒又順便拿走了琉刖的佩劍對麼。”
凌玄乾嚥了一口,“不是順便。”
“與誰去的?風兒?骨兒?”師父道。
“師父明見。”凌玄低聲道。
隨後,便見師父的一抹影子又踱回了椅子那,落座,優雅的疊起雙腿,道:“琉刖武功絕非等閒,為師很是好奇,是如何取得他的佩劍的。”
“這個,得問小師弟。”凌玄道,說著暗中瞅了眼素骨,素骨咬了下牙,就這麼將屎盆子扣在自己頭上了,不對,說扣屎盆子也不準確,確有其事……
“骨兒——”下一刻,師父的聲音不負眾望的落了下來。
“徒兒在。”素骨手心裡都冒了一層冷汗。
“與為師說說。”
“其實……也沒什麼,師父莫要聽琉刖信口雌黃,徒兒不曾與之親熱,只不過是舞了一回劍,喝了幾杯酒。”
“舞劍?骨兒還有這等本事,為師倒是不曉得。”師父的語調幽幽的。
“瞎舞,全憑二師兄教導。”素骨想,都這樣了,全拉下水吧,早晚的事。
“風兒——”師父果然點名了,素骨心裡一陣竊喜。嵐風聽聞輪到自己了,清了清嗓子,大義凜然的抬起頭來,真是敢於面對慘淡的人生啊,素骨暗自佩服二師兄的臉皮。
“師父,且聽徒弟給你老人家一一道來。”二師兄跟說書的似的,抑揚頓挫,“凡事有因必有果,琉刖每每與師父叫囂,這為因,徒弟們收拾了他一頓,其為果,所謂有冤抱冤,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師父的面色頓時就沉了下來,“風兒的意思是在告訴為師,為師錯怪你們了。”
素骨感慨,真有不怕死的啊,二師兄果然威猛。
☆、第九十七章:集體面壁思過
“師父沒有錯,徒弟們亦沒錯,錯的都是琉刖。”嵐風堂堂然道,“小師弟都跟我們說了,說琉刖竟然要師父拿他去換赤血龍珠,這不是逼師父你老人家忍痛割愛麼,是能忍孰不能忍,師父能忍,徒弟們也忍不了,雖然小師弟到夜梵宮時日不長,可已與我等建立了深厚的情誼,小師弟為人純善乖巧,平日裡又謙虛勤快,深得師父喜愛。此番琉刖那廝竟然不知天高地厚,提出這等無理要求,師父乃武林至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