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暗香說:“屆時我會以退教之教規親自為你執行,然後你便可以離開了。”
“開玩笑!要廢了全身的武功,還要折斷一隻手、一隻腳,再實行‘天裁割舌’之刑!不死也得半條命啊!不對,是大半條!”暗香心有餘悸地叫道,然後不依不饒地說:“教主真壞!要把暗香作為少女最曼妙的花季都關在這座傲雪宮內,看著她慢慢凋零、人老珠黃,最後可憐兮兮沒人要!哼!”
“你直接說你少女思春便是了。”凌霜半打趣地笑著說。
“教主~~~”暗香嗲嗲地撒著嬌。
“好了好了,別裝可愛了。我也不放心讓別人照顧我的起居飲食,你去收拾一下東西,明日一早起程。”
“謝教主!”
暗香欣喜若狂,微微一施禮便迫不急待地跑掉了。凌霜無奈地搖搖頭,連暗香這個小丫頭也快被玉蓮教過於嚴厲的教規悶出病來,其它人估計早就喘不過氣了吧?看來教規甚嚴也未必是好事,有機會將教規修改一下吧…
但是凌霜一想到上任教主………即他的恩師袁浩那食古不化、一絲不苟的作風,想必自己剛提議要修改教規,他便會跳出來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地大肆教育一番,直到凌霜被那套無規矩不成方圓的理論煩得頭昏腦脹為止。
還是算了吧…
凌霜躺在床上,睡意朦朧間望向窗外的銀色月輪,一朵黑色的浮雲慢慢地遮住了月華,彷彿將它柔柔地擁入了懷中,嚴密地保護起來。月亮一定覺得很安心、很安全吧?所以斂起了所有光華,安靜地躲進了烏雲的懷抱之中…
下意識地怔了怔,隨即好笑地搖搖頭。
每當夜深人靜之時,自己便會湧起一些奇怪的念頭,與師傅的昔日教誨相悖。若在白天回想起來,也會啼笑皆非。比如此刻的自己,彷彿變成了一個傷春悲秋的秀才,感傷風月,輕嘆浮塵,連天上的月亮也彷彿變得如此寂寞。
自嘲地笑了笑,凌霜牽回了遊走的思緒,強睜了幾下乾澀的雙眼,便沉沉地睡去了。
翌日,凌霜早早起身,便與事先安排好的人馬出發前往疾鷹門的總舵。
疾鷹門是一派以易容換形為防身秘學的邪教,門下弟子擅長偽裝模仿,而且天衣無縫,令敵人在刀子插入體內時都不敢相信身旁之人已經被人冒充。
原本疾鷹門與玉蓮教井水不犯河水,玉蓮教更不屑裝什麼名門正派討伐邪教。只是疾鷹門下有一弟子殺了一名玉蓮教弟子,混入教中,偷走了玉蓮教洛陽分教的震壇之寶:五蓮銅鼎。
五蓮銅鼎內養有九九八十一種珍蟲,以香為食,分泌出的體液彙整合水,點燃之後會有一股奇香。若在練功之時燃起,運功練氣如有神助,而且驅毒化氣、聚神凝精、事半功倍,是習武之人難得的至寶。
疾鷹門弟子盜走五蓮銅鼎後,當即激起洛陽分教弟子的不滿,兩派關係變得緊張起來。原本只是疾鷹門與分教之間的磨擦,可是疾鷹門行事狡猾,論武功、實力與玉蓮教相比均有不及,便轉而派人屢屢混入玉蓮教內,四處教唆挑撥,再冒玉蓮教之名到處挑釁,終於一發不可收拾,徹底激怒了玉蓮教,連總教都被驚動。
凌霜行事向來乖張,不論是正是邪,對於有所作為之輩都大有惜英雄、敬英雄之意。雖然疾鷹門理虛在先,但是凌霜念及建立門派之不易,為表敬意,便親身前往疾鷹門總舵,算是不辱疾鷹掌門………金鷹。只是疾鷹門的武功路數對凌霜而言實在不能入眼,更不屑與這種等級的江湖人士動手,便將此行當作遊山玩水,所以才恩准暗香跟隨。
臨近疾鷹門總舵,凌霜一行暫時下榻一家客棧。
凌霜此刻換了一身布衣打扮,可惜天生的霸氣與凌傲無法掩去,雖然粗布麻衣,卻無法令人忽視。尤其那張驚為天人的面容與那雙凜冽有神的雙眸,從一踏進客棧開始,凌霜便一直是眾人目光的交匯處。
暗香一身的小村婦打扮,同樣難掩一身的靈氣。她調皮地取笑道,別人穿著龍袍也不像太子,教主是穿著布衣也不像平民,反倒像微服出巡的皇帝,只怕教主一揚眉毛,屋裡的人真會把他當皇帝一樣叩拜了。
凌霜與暗香坐到客棧大堂的角落,其它教眾三五一群地坐到其它地方,小二便開始忙進忙出地準備飯菜。
“教主換裝真是多此一舉,”暗香咯咯地笑道,“還說要行事低調,您這樣反而更加顯眼。嘻嘻,您看您看,這客棧裡哪個人不是偷偷地看著教主?全被教主的俊美折服了吧?哎呀,怎麼連男人也暗送秋波啊?”
“暗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