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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田長天視角#
我看著跪在我面前的湯子青,揚揚眉:“兄長,鄭當以為你要在那個破院子裡關上三年。”然後指指旁邊的椅子讓他起身坐下。“你來幹什麼?”我喝下一口茶。
靜了片刻,他才開口:“既然留子青於此,定是聖上您認為這個兄長還有用處。”
“那你認為鄭為什麼要留你?”
他一直低著頭,雙手輕輕搭在雙腿上,一雙纖細的手好看得很。
“是聖上您留還是別人希望您留?”
“有區別麼?”我饒有興致地看著他,把玩著精緻的茶杯蓋子。
“凡事皆有因果,因不同果不一,哪怕是表,面相似也定是有天大的區別。”
“哦?”我笑笑。“有什麼區別?”
“恕子青直言,天子之恩德,庸臣之鄙見。母氏之罪滔天惡極,聖上無量洪德,念兄弟手足之情,量朝野之勢留子青一命,負朝議流言蜚語,實現聖上天子之氣質。若為庸臣之見,則以子青做皇上心中患,眼中釘,煽動黨羽,藉以子青之事煩憂聖上以維護自己在朝野中的權利。”我心中一動,皺皺眉頭。
“湯子青,沒人教你凡事不要太明白?”
“子青一條性命全由天命所賜,那裡還顧得上考慮是否該說。”湯子青明明知道他一條命是相國所留,還這樣說無非是在告訴我,外戚想專權,既然可以立皇上當然也可以費皇上。對於他,我不能殺他只能用他,用法不當當引起黨派之爭,我現在左右為難難得好處。可,他對於這種事情似乎還有解決的辦法。我揉揉眉心,這算是主動出擊的表現麼,不願意坐以待斃麼。我看著他正看著我。你在看什麼呢,湯子青?
他驀地收回目光。
我起身走到他的面前,俯視著他。我大概是無意識地皺著眉。他抬頭,茫然地看著我。我向他搖搖頭,然後伸出手拆掉他系頭髮的繩子,看著他的頭髮水一般全部垂在肩頭上:“你以後在鄭面前不要系頭髮,鄭不喜歡。”
我把髪繩塞在他手上:“你先回去吧,改日也換鄭來看看你。”
“誠惶誠恐,聖上。”
“那就對了。”我頭也不回地出了殿門,然而我也能猜到他握緊了那一根發繩,指尖在微微顫抖。
#小喜貴視角#
怪咧,自湯大人上回回來就坐立不安的,俺端個茶磕磕碰碰都嚇了他好幾次。啥子事嚇成這個樣子啊?俺看他吃不下睡不好一下子瘦了好多,實在忍不住了。俺於是抓個時間悄悄著問他,啥子事啥子事。他看看俺,搖搖頭,然後對俺說,走錯路了。走錯路?天天都回到自己房頭睡會有個啥子錯?還不等俺來問,湯大人又說,這次大概是連命都保不住了,也許你很快就會去服侍另外一個大人了。俺嚇得低著頭都不敢抬頭看他,宮裡頭的事情,哪個說得清楚。
俺本來以為說了話會好一點,結果湯大人病了,病得厲害,俺每天只好捏著鼻子去熬藥。也真是奇了怪了,其他下人都不在了蹤影,空蕩蕩一個槐序宮裡頭,就剩下咱們主僕兩個。湯大人咳夠了,問俺:“小喜貴,你是個什麼人?”
“好淫。”俺下意識介面,說完嚇得一下子跪到地上。
“你倒坦誠。”
“湯大人!小的小的知道錯了!!不要罰罰罰小的!看在小的服侍您這些個日子,放小的活一活吧!!俺家老婆還沒的抱上床咧!家頭那田種不去麥苗苗中不去禾苗苗只能種樹子!除了俺沒的弄得動!俺家頭又爹爹孃娘又弟弟妹妹養不活養不活啊!!湯大人饒了俺啊!!”俺一口氣說完倒在地上,眼淚吧嗒吧嗒掉下來,這才是走錯路,走上黃泉道上去咧!
“是個這樣的人啊。”湯大人走下床來,自己端了放在地上的湯藥。又問俺:“不結巴了?”
“啊啊啊?哦呀!說說得急了,忘忘忘記咧……”
俺抬頭,湯大人眯著眼打量著俺,俺腦子裡突然蹦出來了個想法,這,俺要是個皇帝兒,要了美人就可以不要江山咧。
#賀田長天視角#
我無所事事的坐在一旁聽我娘在和舅舅商議著什麼,我斜著眼睛看著他們,手裡不忘把玩著鼻菸壺。我本就不愛這一套,什麼天下百姓,江山蒼生,說白還不是就是喜歡那一種手中握著權力就能為所欲為的快意。
這幾天我一直在考慮有關湯子青的事。
湯子青向來高傲,他上回主動來找我的理由其實很簡單,希望我給他一個答覆。是永遠幽禁他亦或是冒險讓他有所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