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活了這麼多年,卻第一次見到身懷一甲子武功之人,沒想到你年僅十歲便如此幸運,你之修為不亞於我二人,卻為何執意拜師?”
“三人行必有我師焉,若淮只是想要師出有名。”
“你的意思,不論拜師何人,只要是江湖有名即可。”
“正是。”
“好,今日我們就收你為徒,他日你拜師何人,我們也絕不阻攔。”
“多謝師父。”
天山,藍衣少年藍衣一撩,跪在雪地之上,稽首在地,態度虔誠又不參假。
“藍卿客願拜天山掌門宮祁為師”
天山大門大開,身著藍白相間的道袍的道士傾瀉而出。
天山掌門從門內走出,一身威嚴又不少慈愛,花白的發須,蒼老的面龐,掌門玉冠上的白玉閃著白光,右手浮塵微動,仙風道骨。
“觀爾之修為,不下於貧道,前又拜兩位樓主為師,貧道不解,你因何拜師,可否解惑?”
藍衣少年抬首與老道對視,那明亮又充滿智慧的雙眸裡閃動著真誠。
“小兒懵懂,武功再高,卻無仁心,仁術,仁道,今拜師天山,不求掌門垂青,只為授業,願以一己之身,換天下安穩”
天山掌門撫著花白的鬍鬚,問道。
“天下與仙道有何關?”
藍衣少年字字鏗鏘。
“仙道即天道,天道即仁道,仁道即人道,人道即百姓,百姓即天下”
天山掌門撫須大笑,“好,單憑此心,便可入道”
“從今日起,你便是天山派第三十二代弟子”
紹興花家。
藍衣少年立在堂內,堂上花家旁支家主上座,下跪花家旁支庶子。
家主開口,“藍公子,此子雖是庶子,但也是我花家子嗣,豈能容你領走?如此,我花家顏面何存?”
聞言,藍衣少年勾唇冷笑,“他被嫡子欺辱之時,你怎不提花家顏面?他被長房為奴為婢仗勢欺凌之時,你怎不提花家顏面?他苟且偷生日無飽餐夜無所居之時,你怎不提花家顏面?此時,我不過是帶走一個在你花家可有可無的庶子,你才知道原來自己也是有臉的,被人打臉的滋味不好受,此前你又在何處?他與狗搶食之時,你在哪裡?他與豬同居之時;你在哪裡?現在在外人面前,你才想起你家主之身份,父親之責任,是不是太晚了”
被一個毛頭小子一通搶白一通斥責,家主一張老臉早已是一陣青一陣白,鬍子氣得一抖一抖,可又偏偏無可奈何,誰讓人家是藍田山莊莊主,天下第一莊莊主,就連武林盟主那些武林前輩都禮讓三分,自己一個花家旁支家主哪裡敢與人家對嘴,連提鞋的份也沒有,還要聽訓斥,真是越活越憋屈,藍田莊主惹不得,自己兒子還打不得?等藍田莊主什麼時候玩膩了,那逆子回來,看自己還不打死他,現在忍一時,他日再洩憤。
家主好不容易忍下怒火,好言道,“不知藍公子要這逆~孩子作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