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賓圖,賀歲圖,諸如此類,數之不盡。
面前是一張案桌,上面鋪著一張畫紙,伸手觸碰,滑而不膩,猶如凝脂,入人面板,光滑細膩。旁邊是狼毫毛筆,端溪玉硯,硯裡是千年不化的墨汁,皆是世間少見。
身後傳來一聲,“你須作畫一幅,可以以人入畫,也可以以花鳥入畫,只要是世間有的皆可入畫,此畫不止要比畫工,還要有畫技,畫風……只要被我承認,便可通關”
蘇穆轉身看到那人,映入眼簾的首先是細長的眼線,妖嬈傳神,對面男子最為出色的便是一雙眼睛,暗灰色眼眸,將人映入眼簾。
蘇穆上前並未直接作畫,而是在冥想。
腦海裡閃過山水人家,繁華都鎮……終南山的雪景,草屋院內的悠然,京城的繁華,江南的水景,揚州瘦馬,最後定格在一襲藍衣之上……
蘇穆迅速抬筆作畫……
畫畢,蘇穆停筆,拿起畫紙,輕微一抖,然後平展橫放在桌子上,一幅傳世絕畫就這樣被展現出來。
那人撫摩著畫作,顫抖著嘴唇,許久,終是笑道,“恭喜公子過關!”
七個洞門同時開門,從裡面走出天機閣七個設局者。與迎面的七絕公子對面而立。
管家拍了拍手,那七個人便以此離開。
管家拍了拍手,
只聽一聲轟隆響,四周的牆壁轟隆隆的往地裡墜入,而他們所站的地方卻不受影響。
當一切塵埃落盡之時,眾人眼前出現一條長廊,一眼望去,沒有盡頭,沒有人這條長廊通向哪裡,盡頭又有什麼在等著他們。
管家對幾人道,“諸位,請隨我來!”
幾人跟著管家走上長廊。
廊沿上掛滿竹簡,上面書寫了無數佛經,微風拂過,竹簡迎風晃動,發出清脆響聲。
不知走了多久,才終於停下,眼前是一座氣勢恢宏的樓閣,如塔一般高聳,有七層之高,每一層四角掛滿風鈴,就連窗戶上也滿是風鈴,若是有人想要從窗臺進入,勢必會觸動風鈴,惹人警醒。
樓閣大門上的牌匾上寫著三個字“天機閣”
管家推開大門,而他則立在一旁,“諸位請進,主人在裡面久等多時”
幾人接連進入,待幾人皆進入之後,管家從外面關上大門,頓時,裡面黑漆漆一片,還不待幾人警惕,噈噈噈,環繞樓閣圍牆上的牆燈便一盞盞接連亮起,照亮整個第一層,然後,第二層的牆燈也接連亮起,循序而上,直到七層盡數映入眼簾。
就在眾人都在環顧四周時,第二層的簾幕之後,傳來聲音,“爾等來此何事?”
方懷上前一步,禮貌而不失尊卑,“閣下可是天機閣閣主?在下幾人來此,只為請閣主出山,如今,大宋內憂外患,外有強敵入侵,內有不服之臣,唯有閣主有力挽狂瀾之能,方懷謹請閣主挽留大宋於危亡之中……”
皇帝請得天機閣閣主出山相助,大喜,擇日宴請群臣,七絕出席,閣主不喜人多,未曾出席,本來一切皆象徵著皇帝與方相必將勝出此局,可總是有人不願他們如意,事出意外,皇后突然出現在宴會之上……
天機閣(8)
皇后懷裡抱著皇太子,站在那裡,突兀的很。
眾人只見,皇后面色冷淡的執起襁褓,從高處置地,眾人尚來不及反應,襁褓已然墜地,以襁褓為中心的地上緩緩流出一灘血水,皇太子尚未哭泣,便已氣絕。
皇后身邊的宮人皆被嚇得大氣不敢出,大宮女蓮荷還算鎮定,慌忙撿起襁褓,梅殤暉已然走過去,掀開襁褓,眾人震驚,怎麼也沒想到襁褓裡滿是長針,嬰兒身上盡是瘡痍,針孔遍佈,血水仍在往外流淌。
梅殤暉看過嬰兒後,緩緩搖頭,以示救不活。
皇帝這時才從震驚中反應過來,氣得渾身顫抖,指著皇后,說不出話來。
梅殤暉看著皇后,目光悲切,質問道,“你身為母親,怎能如此狠心,那是你的親生骨肉啊~”
皇后並未看梅殤暉,目光悠遠,彷彿透過長長的大殿看向遙遠的天際,只是淡淡道,“他本不該來的這世上,我只是將他送走罷了!”
藍卿客步入大殿,所有人都是屏氣,除了那幾個知情者,其他人皆是震驚,怎麼也想不到時隔一年,本應該屍骨無存的昭王,卻會活生生站在眾人面前。
皇帝寒聲道,“藍卿客,你怎會?”
藍卿客嗤笑道,“怎麼會還活著?皇帝可是困惑,明明應該墜崖身亡,屍骨無存的人,怎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