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的手段,還以為真的騙得了老夫嗎?看來都到了這種地步王爺你都還不肯死心,不管你再說什麼也…………」
然而就在這一刻,他的聲音突然僵住了,笑臉也僵住了,一點微小的刺痛從後面像針尖一般輕輕刺入他的脖子。
然後只一瞬間的事,身體立即麻痺得幾乎無法動彈,這種感覺沒有人比他更熟悉不過了,心裡頓時冰涼了起來,混合了曼陀羅毒汁的麻藥,有著致命的刺激作用!他不堪置信地看著跌倒在地的上官影月,原本應該完全失去意識半死不活的他,現在竟然卻張開眼睛仇恨地看著自己。
不對!他不是上官影月!
安世清用手捂著頸間,身體因為麻木而緩緩下滑。眼前這個人要比上官影月瘦小得多,眼角下長著一顆撩人視線的紅色淚痣,看著自己笑得嫵媚,他臉上身上全是血圬,看來格外詭異。
「你……是……上官落夜?」他伸出手指著他費力地說道。
一時之間在場的所有人都完全弄懵了,呆立著竟然不知如何是好。明明剛才看來唐炎慈已經被逼到了絕境,沒有想到在這個關頭一個逆轉,落敗的人卻是他們的主人安世清。
而一直站在安世清身後,也正是剛才將上官落夜帶過來的那個隨從,也在這時將頭上的帽子揭下,很是清秀的一張臉,分明就是琥珀。向來沉穩過人的他,此時也難得地看著唐炎慈頑皮一笑。
「終於趕上了。」唐炎慈點點頭表示讚許。
「嗯。」琥珀笑著,「那是當然。」
安世清這才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他瞪大眼,眼睛裡充滿了無數的不甘心與無能為力。終於,他再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上官落夜拖著傷痕累累的身體一步步走近,手裡握著的尖刀狠狠向他捅去,他看著這一切的時候卻連動也無法動一下,恐懼的感覺那麼直接地直穿腦海,嘴張開卻一點聲音也無法發出來。尖刀深深地插入了他的胸口,直沒刀柄,血濺出來噴在上官落夜的臉上,殷紅而猙獰。
唐炎慈上前幾步,對那些已經目瞪口呆安世清的屬下們說。
「你們的主人已經死了,從現在開始北平王的勢力也成為過去,不要再作困獸之鬥了,放下武器逃走吧,這樣的話我或許可以代皇上饒恕你們的死罪。」
他說這一番話的時候語氣很平淡,卻句句都敲入了所有人的心裡,不管今天發生的事他們事先知不知情,畢竟都已經犯下了謀殺親王的滔天大罪,原本還打算一拼的人這時也不禁猶豫了起來,拿不定主意究竟該不該相信他。
「你們再不走,難道還想留在這裡為安世清陪葬嗎!」琥珀抽出佩劍,殺氣十足地說著,「總督府內的數千官兵不出一個時辰就會趕來,現在趕快逃走的話或者還有一線生機,王爺的目的只在除去安世清,並不想增加無謂的犧牲。」
此話一出,人群紛紛逃散,不出半會便已一個不剩,走得個乾乾淨淨。雪落山莊門前立即變得空蕩蕩的。
「你也變聰明些了嘛,」他好像對琥珀的表現很滿意,「說起來……這附近一帶哪有什麼總督府?離得最近的是江洲總督府,但是快馬加鞭也起碼要四五天才能來回一趟,你這一夜之間是飛過去的嗎?」
「王爺笑話屬下了。」那些話當然是誆他們的,當時唐炎慈說放他們逃走,他自然也接著話頭往下編,要不然他一人對幾十人累也要累死。
唐炎慈突然緊皺著眉看著一旁已經接近瘋狂的上官落夜,他雙眼赤紅,臉上身上全都是血,已經分不出究竟是他的還是安世清的,手裡拿著尖刀一刀又一刀地朝安世清的身體裡插進去,再用力拔了出來,在他的屍體上截出無數個血窟窿。不知疲憊地重複同樣的動作,藉以發洩著他這十年來所有的屈辱跟仇恨。
「夠了!」唐炎慈出聲阻止道,「他已經死了!」
琥珀走過去將他拉開,他發瘋一般地掙扎著,最後瘋狂地大笑了出來,表情也跟著扭曲了,「他死了……?死了!這麼簡單的就死了嗎?我被他折磨了十年,他憑什麼就可以死得這麼輕鬆!……」
「人死了就是死了,什麼也都結束了!不管是再深的仇恨也好。」唐炎慈說著。
上官落夜掙扎了許久也脫離不了琥珀的箍制,手中的尖刀終於掉在了地上,憤怒走過後,所有的茫然與痛苦緊接著疲憊不堪地湧了上來。
「我……不甘心……,不甘心啊……」
唐炎慈認真地看著他,緩慢的說道,「你現在已經親手殺了他,卻不代表心裡的痛苦,就可以因此而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