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後一句話說‘我這輩子做得最錯的一件事,就是將你生了下來。’”
我這一輩子做得最錯的一件事,就是將你生了下來。
到底是有多恨,才會說出這樣一句話來?娘啊娘,你可知道,你臨死前說的這句話,比我被青冥□的那些痛苦加起來,更加讓我絕望。
“兩年前的今天,我終於殺了他,也殺了曾經的自己。”青秀遷回憶起那一天,那人和自己的血水染紅了自己雪白的衣裳,自此,他再不穿白衣。
凌越凝視著青秀遷的背影,久久不能言語。
四年的痛苦,怎是這樣幾句話就可以表達的。
“佛經上說,世有八苦。”凌越輕聲念道,“生苦,老苦,病苦,死哭,恩愛別苦,所求不得苦,怨憎會苦,憂悲惱苦。”
低低吟唱的佛經如同一首洗滌心靈的歌,盤旋在如墨的夜空中,久久才飄散。
“世人常常為八苦所困,不得釋懷,不得解脫。久而久之,心魔漸生,痛苦又增無減,與其這樣,不如放開過去。人生才剛開始,何苦糾纏於已死的人和事,而讓自己難過呢?”他說到這兒,又長長嘆了口氣,道:“一切都過去了。”
青秀遷垂下頭,不語。
凌越突然提高了音量,目光灼灼地望著他:“我可以將你過去六年所缺失的溫情和快樂都補回來,盡我最大的努力。只要你願意。”
青秀遷詫異地抬起頭,對上他火熱的雙眸,張了張唇卻什麼話也說不出。
六年的默默關懷,十多天的朝夕相處,點滴的情感已匯成一條溪流,從凌越那裡流至青秀遷心房。
四年的折磨使青秀遷原本火熱的心逐漸冷卻,可即便這樣,他內心深處對感情的渴望卻愈加強烈,他希望有人可以來滋潤他乾渴的心。
曾經的傷痛使他更為敏感,也更怕受傷害,因為他不知道自己還能承受多少苦難,他怕自己會墮人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回去吧。”青秀遷拋下這麼一句,便率先轉身離開。
未走幾步,便聽到身後傳來一聲悠悠的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