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宵,目光裡有些不懷好意。
“你這可是逼我喝……不如你含到口裡餵我好了。”
離宵驀地瞪大了雙眼,似乎不信葉飄會說出這樣的話,可他看對方神色平靜,不似在說謊。
他回頭看了看,確認門窗都已關好後,這才笑道:“調戲攝政王,可是罪加一等。”
葉飄滿不在乎地挑了挑眉,耐心地等著他。
離宵嘆笑了聲,喝下一口參湯,果然湊上去吻住了葉飄。
這個喂法,湯水沒喂進去多少,倒是兩人的唇齒之間糾纏不休,如膠似漆。
葉飄單手摟住離宵的腰,緩緩坐了起來。
“不知這一隻手還抱得住你嗎?”他笑著輕嘆了一聲,在離宵耳邊低語。
離宵反手一攬,也在葉飄耳邊笑道:“怕什麼,你抱不住我,就讓我來抱住你好了。這一次,葉兄可要好好地惜取眼前人了。”
葉飄朗聲一笑,從離宵手裡奪了湯碗扔到一邊,又一把扯住對方衣襟拉開。
“這話還需要你說?”
離宵解意,更不多話,只是默默地脫下了衣物,又替手上不便的葉飄脫衣。
他赤身裸體地爬到床上,和葉飄倆倆相對,運足內力往門外吩咐道:“沒本王的命令,不許任何人進屋。”
那一日,果然是沒有攝政王吩咐,前來端水送飯或是通報訊息的僕人一個也沒被放進去。
而等攝政王開門出來的時候,隨侍的太監這才發現自己的主子走路時腳跛得更加厲害,似乎像是腰被扭了……
葉飄到底是內力深厚,再加上他和離宵如今心結已解,不再氣鬱,又在崇華宮裡的受人悉心照顧、一番調理之後,他在白狼山服苦役時所受的內傷已好得差不多。
而當他聽說離宵下令撤除白狼山苦役,還了那班罪囚自由時,這才感慨到:幾年未見,如今的常醉侯已不再是當初那個偏憤乖戾視他人如芥草的傲慢王侯,他終於也是懂得體恤人心了,而自己,也已變了許多,花也飄零,葉也飄零,最是無情的飄零劍已成過去。
只是他看著這華麗的皇宮,卻始終覺得這裡不是自己該呆的地方。
尾聲
“你如今是攝政王,當以天下為重,我在這裡,似乎也不太象話。”
葉飄找到離宵,坦然和他說出了心中所想。
離宵正執筆批閱著奏章,以為葉飄找他不過是聊天解悶,初時還未在意,可一聽對方言語中生了去意立即就慌了神。
“怎麼,你難道想離開這裡?”
葉飄不置可否,只是見了他這慌張的樣子,本已想好的話又不忍說出口。
他終究是堂堂男子,怎能一直被常醉侯金屋藏嬌般安置在皇宮裡,每日只等他忙完了便來“臨幸”?況且,他已知道離宵有了妻室,且不論離宵娶那女子是否真心,不過他既然娶了人家,就該對別人負責才是,整日和自己糾纏貪歡,總會傷了那女人的心。
“你……莫非又想離開我身邊?”
離宵見他不說話,心裡更急,丟了筆就上前一把扶住葉飄的肩頭。
葉飄為難地看著他,想了想,終於還是緩緩說道:“你我這些日子的相處總算是十分歡愉。我謝你不念舊惡,肯與我重歸於好。只是,你也知道你是攝政王,天下安危興衰盡在你一人肩上,你的揹負遠重於葉某與你之間這段情誼,而且,你已娶了蓮妃,卻又和我日日歡好……”
不等葉飄說完,離宵立即解釋道:“我於小蓮只有感恩之情,並無愛戀之情,我封她為王妃不過是為報她當年在嚴獄府對我的悉心照顧罷了,你何必耿耿於此?至於國政大事,你也見了,我並沒有因為你來了便荒廢國政,每去找你時早就把大事小事處理妥當!葉飄,留下!不然你想我鬱郁而亡?可見我鬢間白髮?都是因你而生!”
葉飄低眼一嘆,抬手撫在離宵鬢間,雖然僅有幾縷白髮,看在眼裡,卻真是讓人心疼不已。
“留下,留在我身邊。我收回當年的話……我還是需要你陪的。陪我喝酒,陪我看星星,陪我……”離宵說到後面,嗓子裡一陣哽咽,只好緊緊抱住葉飄。
“好,我留下。”
當年,自己既能為常醉侯留下,今日,又為何不能為攝政王留下?
葉飄知道自己雖然所想所說另有一套,可內心深處對這人始終是放不下。
他當初砍掉自己的左臂,以為能夠徹底斬斷自己和常醉侯之間的一段孽情,哪知結果卻是愈傷愈痛愈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