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出韻腳——男人的側顏就像一首讚美詩。
林北聲沒見過自己的側臉,但是英氣俊朗的男人見過不少。孟旖放,譚帥,以及某些希臘雕塑般俊美的歐洲學生,但沒有一個人能像沈措這樣長久地鎖住自己的目光。
“……我們將堅定不移堅持獨立自主的和平外交政策,堅持和平發展道路,奉行互利共贏的開放戰略,在和平共處五項原則基礎上同所有國家發展友好合作,繼續同世界各國人民一道推進人類和平與發展的崇高理想……”
“錯了。”一個早上不曾說話的沈措突然開口。
“什麼錯了?”林北聲問。
“剛才那句話背錯了,不是‘崇高理想’,而是‘崇高事業’。”眼眸不抬,手上的工作不曾停止。
“不可能。”將信將疑地低頭去翻看疊成四方的報紙——居然,真的錯了。
驚訝的眼神流動向沈措,似在無聲詢問,怎麼你也背得出?
“這段話你翻來覆去唸了一個早晨,再沒政治覺悟的人也背熟了。”沈措掉過臉稍稍看了看他,隨即又挪回眼眸,輕輕笑起,“拜託,專心些。我的臉上可沒有總書記的重要講話。”
像是覬覦有錢的鄰人,卻被抓了個人贓並獲。林北聲不甘心承認又無從辯解,抿了抿唇,幸好手機鈴聲適時挽救了這個窘迫局面。
孟旖放到底不肯把兩個月的“監牢”給蹲滿,他給自己的戀人打來了電話。
——我知道了。
偏過臉覷了沈措一眼,對方似乎完全沒有反應。
——年底應酬多,晚些就回來。
收了線,轉過頭對沈措說,“孟旖放。”
“嗯”了一聲,專注於工作的男人頭也沒抬。
“我回去了。”
“好走。”
林北聲僵僵站著,一動不動。沈措這副全不掛心的反應太糟糕,幾乎就是學生考試卷兒上紅筆批註的醒目“鴨蛋”。明明是自己要走,竟然又生出了與當日一模一樣的“被掃地出門”之感。
見對方幹立著不走。過了一會兒,沈措仰起臉,微微笑著,吐字特別清晰地說了聲,“再見。”
年輕男人悄聲走了出去,三分鐘後突然又步履大響地折回來。他衝著仍於筆記本前凝神工作的男人破口而出,“你個王八蛋!”
“是你自己要回去的,我一沒趕、二沒攔,怎麼就王八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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