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高偉成同意,先跑去視察了一番,所謂“上房”,就是腳掌大的地方,以及塗了層包漿的泥胚子夯成的床。價錢卻是二十個銅板。倆人只好將就一下了。可惜,這是夏天,沒蚊帳、沒蚊香、沒殺蟲劑的夏天!張程一夜沒睡,光顧著打蚊子了。高偉成倒是睡著了,早晨起來,整個一麻風病人,全身紅點無數。張程幸災樂禍,“你這醫學博士終於能派上用場了,你說你會不會貧血?”
高偉成渾身顫抖,攥著黑眼鏡的手驚恐地瞪眼,“我會不會得瘧疾、猩紅熱?”
張程一跳三丈遠,“瘧疾猩紅熱是不是傳染病?不會還有非典和禽流感吧?”
“我要回去!我要回去!誰說我要到古代來的!老天爺啊!您快行行好吧,我要回去啊!~~”聲淚俱下!!!什麼宏偉壯志都沒實現,損失了大量財物,倆博士回來了。一個勁地問:“為什麼他們說我倆是還俗和尚?”歷史博士笑眯眯地答疑解惑:“你們去了南朝梁,最崇尚佛教的朝代。還了俗沒被打死就該偷笑了。”這次穿越是不成功的,原因很簡單,他倆研究的科學過於現代,在那落後的時期完全用不上,得換倆深受傳統文化薰陶的古典派知識分子去,最好是飽讀詩書能出口成章的。
那好,那就換成重量級的盟主與副盟主大人,一個文學博士,一個歷史博士,憑服飾就能判斷朝代,誰的勢力範圍在哪兒,門兒清!還有個是武林高手。一文一武,這搭配完美到家了!
於是——秦禮言和蕭疏桐穿了。
番外2
鑑於第一次試執行失敗的慘痛教訓,倆文人決定做好萬全準備:首先,去哪兒至關重要!蕭疏桐要去西晉,理由:那時代崇尚自然、閒散舒適、局勢混亂……連男女之間的設防都遠遠低於其它時期。最關鍵的是——整個西晉士大夫階層仰慕美男子,小桐同學那叫一個帥!
秦禮言不樂意,“我就看不慣大老爺們塗脂抹粉,還吃藥捫蝨,三四年不洗澡,隨地大小便。我要去清朝,可以光明正大地戴眼鏡。”蕭副盟主扯著他的頭髮說:“你要戴大馬尾辮假髮嗎?”於是清朝和西晉正式被剔除。倆人清瘦,唐朝不行,不受人待見,能有什麼作為?再讓別人當成逃荒避難的。倆人享受慣了,特別是秦禮言,這幾個星期被人伺候得……嘖嘖!所以漢朝以及之前一概免談,時隔兩千多年,生活品質極其低下,連褲子都是兩截式的。蕭疏桐要摻和兵荒馬亂,建一番豐功偉業;秦禮言要享受和平繁華,痛痛快快肆無忌憚地旅遊觀光。沒法統一,倆人只好各讓一步,決定去北宋仁宗年間。秦盟主崇拜蘇軾,蕭副盟主仰慕司馬光。仁宗年間經濟發達、文化內斂精緻,符合小言的要求;此外,北宋四周環伺著遼、西夏、大理,從建國到亡國一直戰爭不斷,邊關百姓人心惶惶過了今天擔心明天,符合小桐的要求。既然如此,不去北宋去哪兒?其次,得帶銀子,多多益善,好不容易穿越一回難道去受苦受難?蕭同學向來儉省,積蓄頗豐;秦同學負債累累,全身上下摸不出幾個大子兒,從方先生家順了個仿唐三彩小人偶。把錢湊在一起,人民幣帶著沒用,一律換成銀條,足足三百兩,找人截成一兩左右的碎銀子,裝了一口袋。秦禮言對著資料拿毛筆畫鉸鈔,刻了一方印,“啪”蓋上,歷史博士目瞪口呆:“你還有造偽鈔的能耐?以假亂真!神仙都戳穿不了!畫個百八十萬兩的。”秦同學照辦了。
好傢伙!夠倆人享受一輩子的,吃喝嫖賭也能支援一年半載。秦禮言偷懶,說:“我就出了一千多塊,你是大股東,財政大權由你掌管,我絕對放心!”蕭疏桐更懶,“不出錢還不想出力了?美不死你!”倆人用極其激烈的方式進行了一次深入“探討”,秦禮言明顯力不從心,只好忍辱負重,拎起口袋充當出納會計。再次,難道穿T恤衫牛仔褲去?那還不得所過之處謾罵喝斥紛至沓來?影響美觀影響市容,也不貼合倆人溫文爾雅的古典氣質啊(?)!小桐同學又掏私房,上網訂購了四套北宋家常深衣,一套三百多,為免再被人當成還俗的和尚,又花大價錢買了兩頂帽子,找人加了假髮。穿上身,瀟灑!文雅!倆風度翩翩的混世佳公子(?)!斯文氣派被烘托至極點!
可惜,有一好沒二好,錢包急劇縮水!秦同學又從方先生家順了個仿南朝石貔貅。
再其次,什麼季節去?這太關鍵了。堅決不能是夏天!秦禮言要傷春,蕭疏桐要悲秋,倆人僵持不下,誰都不肯妥協。那就取春秋季節的中間好了。小桐要貓冬,小言要消夏,秦盟主話還沒說完,被蕭副盟主一招起手式嚇了回去,但心裡卻一直在祈求老天爺千萬不能是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