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入回憶的郭笑天愣愣的看著楊誠,久違的刺痛感又一次漫了上來。
孟七拉拉郭笑天,說:“喂,安之,你怎麼了,看團座看得呆成這樣?”
郭笑天回過神,發現楊誠已經站在了兩人的面前,正微側著頭,帶著探究的神色的看著自己。
孟七看看楊誠,又看看郭笑天,笑著說:“團座,你發現沒有,安之看你的樣子像在看花姑娘!哈哈,安之,你看好了,團座的胸是平的,不是花姑娘!哈哈!”孟七伸出手,拍了拍楊誠裸著的胸口,笑得很開心。
孟七一個人傻樂了一會兒,發現楊誠和郭笑天兩個人都板著臉,只有自己一個人在笑。孟七收斂了笑容,奇怪的說:“你們怎麼了?”
郭笑天覺得心跳的厲害,像那一天夢遺醒來發現夢到了李然一樣,但面對楊誠探究的目光,郭笑天卻神色未變。
楊誠剛開始發現郭笑天看著自己發呆,不知怎麼回事心頭湧起一股竊喜,於是楊誠走近了盯著郭笑天看。可是在自己充滿興味的眼神裡,郭笑天的雙眸一如既往的平靜水潤,楊誠覺得有一股怒火從腳底溜了上來,連自己也不清楚到底在氣什麼。
孟七撓了撓頭,看看氣氛詭異的兩個人,郭笑天是怎麼回事他猜不到,但是團座似乎在生氣?莫非他不喜歡自己剛才的比喻?
孟七連忙開口說:“團座,我剛才就是打個比方,你別往心裡去啊。團座高大威猛,怎麼會是姑娘,我瞎說!團座,我是姑娘!”
孟七扯了扯郭笑天,繼續說:“團座,我和安之都是姑娘,你看上哪個了,今晚挑一個!”
郭笑天扯出了一個分明沒有笑意的笑容。
楊誠在心底嘆了一口氣,這個孟七,如果換了旁人這麼說,楊誠都要懷疑他是故意的了!
楊誠一把捏住孟七的臉頰,狠狠的扭了一扭,疼的孟七嗷嗷叫,楊誠說:“下次再油嘴,我就把你這厚皮擰下來!”說完頭也不回的進了宿舍。
孟七捂著被擰紅的臉,齜牙咧嘴。
楊誠很快就穿上了上衣,站在宿舍門口衝兩人喊著:“進來啊!”
那天晚上,楊誠和郭笑天都有點心不在焉,三個人坐了一會之後,就早早散了。
郭笑天回到宿舍後,停停歇歇做了幾百個俯臥撐,直到趴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才停了下來。
楊誠沒有壓抑自己的任何情緒,可是楊誠很糾結。楊誠是個聰明人,郭笑天和孟七走了以後,楊誠坐在椅子上想了很久。
楊誠發現自己對郭笑天很有感覺,這種感覺不同於在南京時的性幻想,這種感覺有莫名的躁動,有想要心靈相近的渴望,有關注,還有那麼一點點心疼。
心疼?是的,楊誠眼裡的郭笑天很倔強很堅強,可是楊誠莫名的為他的倔強和堅強心疼,總覺得他那瘦瘦的肩膀上扛了很多很多的東西。
莫非,這就是喜歡?
明明是決心把他培養成助手的,明明是決定堅持虎子哥和陳哥的那種關係的,明明是好兄弟不是麼?自己怎麼會喜歡上了好兄弟呢?
楊誠糾結了很久,理智和情感的天平一直維持著微妙的平衡,楊誠嘆了一口氣,決定走一步算一步,順其自然!
這一年的秋天,第二十五師奉命離開北平,開赴洛陽休整。關師長接到命令後,一個人在弟兄們構築的工事裡待了很久,夜色裡,他那孤獨的背影幾乎被融進了工事裡。
部隊在長辛店集中準備南開時,無數學校師生和當地群眾專程到長辛店為二十五師將士送行。
關師長為群眾的熱情所感動,他痛切地對送行的師生表示:部隊不得已奉命南開,沒有盡到繼續抗擊日軍侵略的責任,有負北平同胞的期望。請大家要相信政府和全國軍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終究會團結起來共同抗日。
這一切都在郭笑天的預料之中,但是郭笑天依然裝出一副情緒低落的樣子。
10月底,楊誠等人隨著師部到了洛陽,暫時待命。
迅速安頓下來之後,郭笑天透過內參得到了一個振奮人心的訊息:中共中央發表“八一宣言”,不同於共產黨一直以來把蔣介石和國民黨定位於“反動派”,宣言強調日寇是全體中國同胞的共同敵人。
宣言提出“兄弟鬩牆外禦其侮”,呼籲南京國民政府停下對紅軍的圍剿,團結一切力量,聯合抗日。
蘇維埃政府和共產黨在宣言中一再重申:“只要國民黨軍隊停止進攻蘇區行動,只要任何部隊實行對日抗戰,不管他們與紅軍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