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只有他的母親這樣抱過他,母親沒了,就什麼都沒了。
“再抓傷口就難好了。”
他抱著他,在他的耳邊輕聲說道,他是軍人,當然也受過傷,自然是知道這一點。
可是凌霄然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靠在他身上,臉都埋進了他的頸窩,那頭柔軟的黑髮在他的下巴掃來繞去的,極其不安分;而在這樣炎熱的夏日,兩個人靠在一起,不過是徒增不適……
呵,撒嬌賣痴。
“好了,等你腿好,就帶你去玩玩。”
小孩沒有說話,彷彿過了許久之後,他才抬起頭,一雙眸子由於壓得久顯得有些懵松,他盯著他說道:“我要去打網球!”
顧煜城卻一挑眉,心想不知這小孩的心思怎麼又放到了網球上,這讓他原來柔和下來的臉又變得嚴肅起來。
凌霄然不管那麼多,他直接就說道:“那到時你得跟著我去。”
顧煜城似乎嗯了一聲,隨即便放開了他,只見小孩躺在床上,居然望著他嗤嗤地笑著,他一陣不明所以,整理了一下自己被他弄歪的軍帽,依舊沒有什麼表情。
“其實不會打網球也沒什麼,我可以教你。”
顧煜城不語,只是看著他道:“先休息。”一副便要離開的模樣,其實今日他本也只是抽出了一些空閒的時間過來,待不了多久。
看著那隻狐狸走出了房間,凌霄然只覺得窗外的那股白蘭花的清香似乎越發地濃郁,單樅茶,白蘭花,濛濛絲雨或是燦爛晴天,在縈繞在這個城市裡,融在思緒中。
作者有話要說:
☆、第 25 章
大約又過了一個星期,凌霄然才出了院,腿上的傷口拆線,癒合,其實一早就能活動,那隻狐狸卻讓他一留再留。
離開了那個到處都是白晃晃,瀰漫著消毒水味的地方,方才知道外頭的世界真是美好的很。
那隻狐狸親自來接他,那輛車似乎是他之前坐過很多次的福特,�峁飭戀某瞪恚�諮艄庀孿緣糜任��邸?br》 凌霄然坐在車裡頭,目光故意流連在窗外的一景一色,那隻狐狸就在旁邊,一言不發,不知在想些什麼。
凌霄然盯著他好一會,但是顧煜城仍然沒什麼反應,他又揚起了一抹笑:“嗯……我問你一個問題。”
“什麼?”
“你覺得狐狸怎麼樣。”
狐狸怎麼樣……?不知道這小孩又在動什麼心思,顧煜城不語,只見小孩笑容依舊明媚,甚至比那窗外的陽光還要燦爛。
“我想養只狐狸。”
凌霄然看著他不說話,頓時又覺得好玩的很……他確實很想養只狐狸,別的都不要,坐在身邊的這隻就好。
顧煜城被他弄得一陣頭疼,心想還是找個時間給他弄只狐狸,不過話又說來,狐狸這種動物本來就不宜飼養……
這小孩的歪心思。
凌霄然也沒放在心上,只是忽然想到了什麼,復又說道:“對了,還有件事,我想向你要個人。”
此言一出,顧煜城不免覺得疑惑,又有什麼人值得他那麼上心,才緩緩的開口:“誰?”
“張銘。”
顧煜城一直對自己的兵都頗為關心,特別是嫡系部隊,更加是將所有人都記在心裡,好有一日為自己所用。至於這個張銘,他倒是有些印象的,不就是那日和小孩一起回西安的飛行員,當初在軍校也是個出類拔萃的學生。
他清了清嗓音,才說道:“你要他有何用?”
“我沒副官在身邊,很不方便,我覺得他挺合適的。”
副官!?副官一般都是從嫡系部隊中選出來的,倒是從沒見過從別人部隊裡要過來的,“讓他做你的副官,你可想清楚了?”
凌霄然一臉坦然,只是很爽快的應了聲“嗯。”
汽車開在平坦的路上,沒多少顛簸,顧煜城沉默了一陣,車裡的氣氛變得寂靜,連那引擎細微的聲響都能聽見。他只是覺得小孩的做法未免衝動了些,只是見過幾次面的人居然便要去當副官,後來卻又想到也許這能有利於結盟,還是利大於弊,至少對於他來說。
“好,那便將他給你。”
凌霄然看了會窗外細緻的景色,經過茶樓時,那婉轉的粵曲聲調又傳進了耳中,一直聽不懂那幾句婉約細膩的詞曲,卻只是單純的覺得好聽罷……柔柔低沉,繞進了人心。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張銘也算和我同生共死過,我相信他!”
顧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