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頭上落下來。
“怎麼會沒事?”
繚閉著眼睛,落寞地回答。
“你會順道過來吧?”
一向很照顧他的朋友快速地幫他整理好了書包。繚無言地點點頭。因為太累了,他連開個口講話都懶。
“……如果直接回去的話,可能就會倒在路邊。”
“那可傷腦筋了。”
高木吃吃地笑了。
“誰叫你是弱小美術社裡面一個重要成員?如果你就這樣倒了,我們馬上要被廢社了。”
才上一天的課,繚的視神經就幾乎到達臨界點了。如果不找個地方閉上眼睛,好讓神經鬆弛一下,待會兒就會有頭暈、頭痛的現象,他可沒有自信可以平安地回到家。可是也不能這樣就每天佔用保健室的床。而拯救繚於危急之際的就是好朋友高木。
“反正還有多餘的角落,再說我們也需要多一個人頭。”
於是,去年秋天,自從三年級學生畢業以後,繚就成了高木當上社長的美術社的食客了。
“你好象在這段時期情況就特別糟……會不會是眼鏡的度數不合了?還是去醫院檢檢視看的好。”
高木拿起書包,很擔心地說。繚垮下了肩膀,搖搖頭。
“不管怎麼樣,我的鏡片都不能再厚了。現在已經夠重了,如果再加重的話,我一定會常常偏頭痛的。”
“……其實配個隱形眼鏡就好了嘛!”
高木也是眼鏡族,可是他聰明的一點是,他會視情況需要,搭配著戴眼鏡或隱形眼鏡。
“那是不可能的事。”
兩人走出教室。
聖陵高中孤零零地蓋在市郊的一個小高丘上。總而言之,就是校內樹木很多,甚至多到可以說學校就蓋在一座森林裡面。尤其是他們兩人現在要前往的有美術室的那一棟建築,更是矗立在蒼鬱茂密的常綠樹叢當中。
“……春天了……”
一邊慢慢地爬上五樓的樓梯,繚一邊落寞地喃喃說道。樓梯平臺的觀景窗中,反射著光線的深綠色不停地搖晃著。
“體育館旁邊的櫻樹已經開滿花了。”
高木說。
“由美子很早以前就嚷著要一起去賞花。”
“嗯……可是……”
繚在平臺上停下腳步,將反射在搖曳的樹葉上的陽光,溫熱地輕輕抱個滿懷。
“我害怕……櫻花。”
“啊?”
高木聞言回過頭來。繚輕輕地閉上眼睛,很陶醉地沉浸在一層溫柔綠意的光線當中。
“因為白色的花……讓我的眼睛感到刺痛。”
“啊……”
深遠、晴朗的天空和白色的櫻花。櫻花白色的光輝確實是太刺眼了一點……即便是夜櫻也讓人覺得刺眼。
高木輕輕地微笑著。
“或許去賞夜櫻也有不同的樂趣在……”
上到五樓,整棟樓都是美術系的特別教室。而美術社使用的就是位在右邊盡頭的繪畫教室。
“來早了一點。”
高木一邊喃喃說著,一邊開啟左右對開的門。
“啊……”
瞬間,拉上黑窗簾的陰暗教室內傳來一個輕微的聲音。高木把頭探進去,窺探著裡面。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