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把攪拌好的布丁都倒進模具,準備開凍。
阿和正抱著一桶我白天試做的雪糕坐在電視機前,光裸著上半身,活像個變態,喊我:“小可速來!大事不妙!”
我扭頭衝著他背影應聲知矣,把剛做好的新口味布丁放進冰箱,關上冰箱門,走到他身邊坐下來,眯起眼睛看電視。
五秒鐘後,我睜大了眼睛,阿和說:“出事了,你大哥和小由攪在一起了,被電視臺□□呢。”
“方才蔡深還電話告知我說今晚不歸呢,怎麼這麼快就出事了?”
阿和盯著電視機,往嘴裡送雪糕。
虧他還能吃得下。
他的手機振動起來,嗡嗡嗡。
他接起來,聽了幾句,應著知道了。
我問他怎麼了。
“星影被羅氏收購,我們樂隊以後歸羅氏管。”他說這話時沒什麼表情,說完去冰箱取了瓶啤酒,仰頭灌了下去。
“我嘞個擦。”我不禁罵出來。
他一口啤酒噴在地上。
“好惡心。”我後挪三步遠。
“不是,小可,你不文縐縐拽一口文言文了我很高興,說明我對你的文化浸淫還是挺大的,但你學會罵髒字了,我覺得有些被震驚到。”
“……”
“汝速去擦地板!”
“喳!”
我盤腿坐下,把他那筒雪糕抱在懷裡,開始深深的思索。
飼主他剛剛賺錢,這就倒臺了,以後如何過活?
儲哥哥居然瞎了眼和蔡深那五大三粗的男生在一起了,算了他喜歡就好。
可是這所謂媒體,話越講越難聽,為何連段姻緣都要摻和,我不懂。
星影被收購?什麼情況?
國內有三分之二的一線明星都是星影的,是誰權勢滔天,敢把日月乾坤換?
阿和剛才說什麼羅氏。
我著急也沒用。
遙遠地給他們祈禱吧。
噹噹噹,有人在敲門,蔡深丫今日又忘了帶鑰匙了吧!
我走到門前,恍然驚醒。
蔡深今晚不可能回來。
那麼還會是誰來?
這處房子是蔡深一週前新租的,外人誰都不知道這裡。
我踮起腳尖,從貓眼裡窺視。
我看見了我爸,和一個和蔡深面相幾分相像的男人。
我扭開門,說:“斗轉星移,年歲已換,敢問您找到我,用的是羅盤啊,還是執念啊?”
我爸一巴掌拍在我肩膀上,說乖兒子我想死你了。
一股大力把我拽開,我歪在身後人懷裡,抬頭看見他下巴的鬍渣。
阿和把拖把橫在我們身前,問:“來者何人!”
換徐長卿視角
假如世界上有一種□□,能給人以無盡的痛苦,那麼即使以出賣靈魂為代價,我也要尋得這種藥,之後把這藥全都灑進這個穿阿瑪尼西裝的男人優雅端起的咖啡杯裡,我將看著他扭曲痛苦的臉哈哈大笑,在他的臉上吐一口唾沫,折斷他的驕傲,待他昏厥後,扒光了他踩幾腳,拍下來,匿名釋出到網上,取名叫羅家大少羅天諾的臨宕機密五分鐘大曝光,之後我靈魂墮入地獄,死而無憾。
然而我不能,所以目前的狀況是這樣的。
羅天諾坐在皮質轉椅上,端著一杯咖啡,小口撮著,嘴角掛著猥瑣的笑容。
他頭髮梳得整整齊齊,髮膠抹得鋥亮,使他顯得無比干練。
他剛剛無比干練地把我撂倒在地,用他的和我的領帶和不知從哪來的好幾條領帶分別捆了我的手腳腿,把我橫擺在他辦公桌上,對我惡毒目光的頻頻發射熟視無睹,依然淡定喝咖啡。
羅氏在中國區的總經理是個喜歡把男人用領帶綁起來擺在辦公桌上當綠色盆栽,喜歡在白眼的照射下喝咖啡。
羅天諾,我保證,你把我一放出去我就要在網上釋出這個新聞。
哦呵呵呵呵呵我才不是那麼好惹的。
“阿長,你現在感想如何?還記得我麼?”
“請問阿長是誰?是初中課文《阿長與山海經》裡周樹人先生家的長工麼?還有,羅先生,我徐某來找你是有正事要談,羅氏雖然廟大,也沒聽說有這般待客之理。”
他邪惡一笑,說阿長你果然不記得了。
好可怕,好可怕,商人都是變態,一流商人都是大變態,羅家二當家這種就是變態中的超級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