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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季來臨,夜晚總是雨多,走出餐廳時,外面已經一片漆黑,又下雨了。
因為那個大受打擊的雨夜,每到雨天,尤其是下雨的晚上,陶瓷的心情就會有些糟糕。沈光燁也發現了這個問題,所以一見下雨了,他就想盡辦法逗他開心。這家餐廳附近沒有停車場,他把車停得有些遠,兩人一起去取車的路上,他打著傘罩在陶瓷和自己頭頂,一直不停地講辦案過程中遇到的趣事轉移陶瓷的注意力。
事情就是那麼湊巧,戈銳和蒲顏堯正在附近一家西餐廳靠窗的包廂裡一起用著餐。
戈銳一晚上都沒說幾句話,蒲顏堯心煩意亂,沒有胃口用餐,移開視線看向窗外,結果就看到了沈光燁和陶瓷從馬路斜對面的斑馬線朝著這邊一路走過來。
他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
戈銳有所察覺,不由自主地側過臉也看了過去。
窗外,沈光燁和陶瓷已經打著傘走在他們這間餐廳的屋簷下。
戈銳和蒲顏堯沉默地看著窗外兩人在他們這扇窗戶前停住了腳步,他們明知道餐廳特殊材質的窗戶,只能從裡面看到外面,外面是看不到裡面的,那一瞬間,兩人卻不約而同地同時屏住呼吸,以為陶瓷發現了他們。
事實上,陶瓷既沒看到他們,也沒有玄妙的第六感感應到他們的存在,他停下腳步,是因為風吹過時,有一根睫毛掉進了他的眼睛裡。
他覺得難受,不停地拿手揉眼睛,結果越揉越難受,那根睫毛就是不肯出來。
“快別揉了,手上有很多細菌,一會兒別感染了。”沈光燁勸阻道。
陶瓷也知道這個道理,可是有異物在眼睛裡的感覺實在太不舒服了,他的手就像失去控制似的,總是忍不住去揉眼睛。
沈光燁連忙抓住他那隻手,把傘交到他手裡,“你打著傘,我幫你吹出來。”
“好……”
“你把頭抬起來一點,睜開眼睛,別閉上。”
“喔。”陶瓷乖乖照做。
當沈光燁一隻手捧著他的臉,另一隻手放在他的眼睛上,整個人湊近他時,他才發現兩人現在的姿勢太過曖昧,心裡一陣不自在,彆扭道:“算了,說不定一會兒它自己就跑出來了……”
“那你得難受多久啊……別動,我看到了……”
沈光燁對著陶瓷的眼睛,吹了兩口氣,然後問:“出來了嗎?”
陶瓷眼淚都出來了,結果那睫毛仍然頑固地留在眼睛裡,沈光燁又給他吹了一次,才終於出來,這個時候,陶瓷的一雙眼睛都已經紅了起來,眼眶裡猶泛淚光,就像小兔子一樣。
看著這幅模樣的他,沈光燁情難自禁,忍不住保持著捧著他臉的動作,俯身輕輕地吻了一下他的眼睛,陶瓷頓時愣住了。
沈光燁心裡有點懊惱自己太過沖動,面上卻裝作一派輕鬆地逗他道:“你不會要大叫‘非禮’吧?”
陶瓷只好也裝作無所謂地對他笑笑。
這一幕被窗後的戈銳和蒲顏堯看得真真切切。
沈光燁和陶瓷走開後,戈銳的視線回到了餐桌上,一臉平靜地繼續吃牛排,似乎剛才發生的一切都與他無關,切牛排時,他手中的刀叉卻在盤子上發出了極其刺耳的聲音,這對於經常吃西餐的他來說,是絕沒有過的事情。
“看到這種場景,你的心情不會太好吧?”蒲顏堯陰陽怪氣道。
戈銳沒有說話,安靜地吃著自己的牛排。
“你說,會不會是陶瓷知道我們在這吃飯,故意拉了個人來我們面前作秀?”蒲顏堯冷笑道。
戈銳仍然沒有開口,拿起酒杯喝了一口紅酒。
“我想應該是湊巧吧,畢竟連你的男朋友我都不知道你的行程,他又怎麼會知道呢?”蒲顏堯繼續冷笑。
戈銳淡淡地說:“牛排冷了就不好吃了。”
蒲顏堯憋了一晚上的怒氣終於憋不住了,他將餐巾狠狠扔在桌上,一氣之下說:“我們還是分手吧!”
戈銳看他一眼,“好。”
蒲顏堯不敢置信地瞪著他,“你再說一遍。”
戈銳道:“好。”
蒲顏堯憤怒地地吼道:“你今天這麼有空約我出來吃飯,是不是也是想跟我提分手,結果被我搶先一步了,是嗎?”
戈銳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只是說: “就算分手了,我也會盡我所能幫你。”
“戈銳,你混蛋!”蒲顏堯流著眼淚怒罵道。
即使他提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