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部分(1 / 4)

語。

“她越是這樣,我心裡越是煎熬。明明就在身邊,卻感覺她遙不可及。我再也忍不下去,第二年的情人節,我打電話約她,她猶豫了很久,終於答應了。仍然是在這家茶館,我買了999朵玫瑰,坐在這裡等她,心中七上八下……”麥思哲的唇邊慢慢露出笑容,幾分甜蜜又幾分苦澀,“我一直記得,她那天穿著一件白色銀狐領皮衣,同色長靴,不施粉黛,卻美得讓我失神。”

微塵也在他的陳述中失神了。媽媽以前的樣子,他從沒見過。他只見過水夫人——他嫡親姨媽夏水心的照片。他知道,她們倆長得很像,尤其是眼睛。

所以,他知道他的媽媽很美麗。可是,他從沒見過她的真容。

“她的眼睛溫柔如水,卻帶著我無法觸及的憂傷。看著她的眼睛,我竟連表白的勇氣都沒有了。我只是把花送過去,我想,花能代表我的心意。可是,她沒有收,她用很輕、很柔,卻異常堅定的口氣對我說:‘對不起,思哲,我一直把你當成朋友,只是朋友。’

“我很受傷,我問她,是不是早就有了喜歡的人。她說是,但那個人是她可望而不可及的,他們之間隔著天塹。她說:‘我跟他完全不可能,可我無法控制自己對他的*,一天天過去,這種*只有一天天增長,從來沒有減弱過。我明知道不可能,卻無法停止想他。我覺得自己像一個躲在黑暗中的小偷,覬覦著某座豪宅裡的寶貝,害怕卻又無法控制貪念……思哲,你是我生命中的陽光,你給我帶來太多溫暖。跟你在一起,我很開心。可是,我不能*你。對不起……’”

麥思哲說完長長的一段話,收尾時逸出一聲嘆息:“時隔這麼多年,那一幕還清晰地印在我腦子裡,她說的話,我每個字都記在心裡。後來,我常常回憶起當時的情景,我想,正因為她心裡深藏著那種錐心刺骨的*與痛,她的琴聲才能那樣打動人心吧。”

微塵當然明白,因為自己母親深*的那個男人,是她的姐夫。

“我沒有怪她,因為一直以來,都是我一廂情願,她從未向我表示過什麼。我只是覺得心灰意冷,雖然那時候我年近三十,可真正*上一個人,卻還是頭一次。有一段時間,我很消沉。當我好不容易從低落中走出來的時候,我的母親被查出得了胃癌。

“外祖父聽到這個訊息,立刻派人把母親接回美國去治療,而我也跟了去。一來為母親,二來為離開水情,三來,我不想跟哥哥姐姐分卓家的家產。可我仍然關心著水情,到美國後給她打了電話,留下我的聯絡方式。對她說,將來遇到任何困難,都可以來找我。

“直到那時候,我還不知道她心裡真正*的是什麼人,我也不知道她還有個姐姐,是水家家主水驚滔的妻子。我只知道她母親早亡,和父親住在一起,她父親是位職業中學的老師。

“又一年,我記得是六月份,我突然接到水情的電話,她電話裡的聲音帶著死亡般的空洞,她說:‘思哲,你還當我是朋友麼?你還願意幫我麼?’

“我無比驚駭,又無比心疼,連忙問她發生了什麼,可她不肯說。她只說,她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過,她想讓夏水情從這個世界上消失,變成另外一個人,躲到無人知道的角落裡去。

“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想到她要隱藏自己,我就連父親都沒說,透過我母親家的關係,找到國內最具權威的整容專家,給了她聯絡方式,讓她去找她。我本該回中國來找她,可那時候我母親病情加重,我離不開,所以只能拜託那位整容專家,盡心盡力照顧她,一切開銷由我來承擔。

“但是,水情謝絕了,她已經變賣她父親留給她的房產,把這筆錢支付給整容專家。”

微塵心裡一陣劇痛。是的,那次事情之後,外公經受不住沉重的打擊,突發腦溢血死亡,只剩下一個空房子。於是,媽媽的罪孽又加重了一層。

“八月初我媽過世了,八月下旬我匆匆趕回中國,去見水情。她的整容手術已進行到一半,我幾乎已經認不出她了。她穿著寬鬆的病服,行動遲緩,像一個老人。她求我一件事,讓我以她的名義訂一張飛往美國的機票。那張機票是九月一日9:15分的。

“九月一日9點鐘的時候,她給一個人發了條簡訊,然後如釋重負地露出一個悽絕的笑容,把那張卡丟進了垃圾筒。我當時猜想,她可能在給什麼人制造她去美國的假象。

“無巧不巧,那架飛機竟然失事了,全機人員無一生還……”

微塵心頭一震,他突然想起,九月一日晚,老爺在琴房裡彈一首哀傷的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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