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酒使性,被他一掌打暈……他真真實實地吻了他,還用那樣柔軟的語氣,對他說“少爺,您真好”……
他選擇主動忽略小塵喝酒的事。他知道,小塵是個內斂的男孩,只有在喝酒的情況下,他才會真情流露。就像第一次,他喝了酒,睡在他車上,喃喃地喚“媽媽”。
水雲川很奇怪,自己竟然在接吻的時候還會浮想聯翩,如果是小塵,他一定會霸道地問他為什麼不專心了……
“少,少爺,唔……”微塵被吻得渾身酥麻,呼吸不暢。本來就迷濛的眼睛,此刻更是充滿水汽。腦子發暈,睏倦襲上來,他迷迷糊糊地求饒,“我,我困了,少爺,我想睡……”
水雲川氣得很想掐他一把,這死小子,真是太煞風景了!可看著眼前這個軟得一塌糊塗的人,他實在狠不下心來。最終只能摟住他的身子,溫柔地哄勸:“好的,你睡吧,我抱著你。只是,要回答我一句話,回答了我就讓你睡。”
“什麼?”微塵的眼睛半開半閉,做夢一樣呢喃。
“你喜歡我麼?”像一個咒語,充滿誘惑。
“我……喜歡……”帶著迷離的笑容,微塵閉上眼睛。
潘峻等在柏楊路口,當他看到水雲川抱著微塵走過來時,他吃驚地睜大眼睛。明明可以叫自己到蔓生園去接的,為什麼讓自己停在柏楊路?少爺特意抱小塵這一路,難道是為了……減肥?
“少爺,小塵醉了?”
“是啊。”
聽聲音,少爺不但沒生氣,反而非常愉快?這一帶路燈光很亮,潘峻分明看到水雲川嘴角噙著一抹回味的笑容。他拉開後車門,請他上車。然後他看到水雲川低頭看著微塵,舔了舔嘴唇,像是意猶未盡的樣子。
潘峻手抖了一下,關門時差點夾到手。
微塵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跪在莊嚴冷肅的祠堂裡,面前是一排排水家祖先的牌位,水驚濤溫和的聲音響在耳邊:“塵兒,從今以後,你就真正認祖歸宗,成為水家人了。來,見見你的祖先……”
水雲川穿著一身筆挺的西服站在旁邊,看著他拜祖先,向他伸手,露出微笑:“小塵,來,到大哥這邊來。”
他熱淚盈眶,撲進他懷裡,哽咽著喚:“大哥,大哥。”
眼前的大哥那麼英俊、那麼溫柔,他只覺得自己的心酸脹起來,像是等待了千年,終於等到他這個笑容。淚水滑落下來,大顆大顆地滑落。他貼緊他的胸膛,感受到兩人的心跳,連頻率都是一致的。
大哥,大哥……他依戀著這個胸膛,貪婪地聞著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好想,把自己融進這個身體,因為,他們是血脈相連的……
有一隻手掌輕輕抹去他眼角流出的眼淚,男人的聲音在他耳邊低語:“傻小子,又夢見傷心事了?在我身邊,不許做不好的夢。這麼軟弱,看來還得再敲打敲打。”
微塵分辨不清是夢是真,只是覺得那聲音讓他安心。於是他睡得更沉了,夢,也飄遠了。
第一縷陽光照進臥室的時候,微塵習慣性地醒了。他睜開眼睛,第一個念頭就是起床叫醒少爺,然後,他想到,昨天少爺說,今天要讓自己去上班。
他一咕嚕爬起來,卻呆了,這不是自己的床,是少爺的床。低頭一看,身上穿著少爺的睡袍。
腦子暈了一下,為什麼會在少爺的床上?然後,昨晚的記憶一點點在腦子裡復甦。去老師家吃飯,被灌了很多酒,少爺扶他出門,然後……
腦子有幾秒種的空白,然後轟的一聲炸開。他和少爺接吻了!
他像被雷劈了一下,瞬間僵在那兒,臉上的血色退得乾乾淨淨。
為什麼會這樣?怎麼可能?他們是兄弟,他怎麼可能吻他!不,這不是真的,是幻覺,是昨晚喝醉後留下的幻覺……一定是自己還在做夢,那個夢,本來很美好的……為什麼少爺醒來可以把隔夜的事忘得乾乾淨淨,自己卻還有記憶?
不,這不對,這不可能、不可以!他對他從來都是敬仰和愛戴的,那不是愛,不是愛……為什麼要吻他?為什麼要回應他的吻?一定是因為醉了,醉得太厲害。
他從床上跳下來,跌跌撞撞地往門口奔,慌不擇路。
“小塵!”水雲川的聲音像定身法一樣把他定住。那聲音帶著習慣性的威嚴。
他的身子僵了僵,不可遏制地開始顫抖。
男人走過來,走到他面前,伸手抬起他的下巴,盯著他的臉:“你見鬼了?逃什麼?”依偎了自己一夜,醒來就是這副模樣?這代表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