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兩份。」羅倫斯毫不介意的雙手一攤。幾秒鐘之後,又像福至心靈似
的突然開口:「安德烈?。。。。。。你該不會是安德烈尼爾森?」
「。。。。。。你怎麼知道?」安德烈沉默片刻,接著挑高半邊眉頭,防衛的打量著羅倫斯,「我的確是羅蘭尼爾森的兒子。
看來那個老頭向你提過我,布羅戴斯先生。」接著轉頭對加百列說:「我的人生和我老爸無關,因此才一直沒有特別提
起,並不是故意隱瞞。」
加百列瞪大眼睛,先是驚訝的無言以對,然後又體諒的笑了,「我瞭解。。。。。。別介意。」
輪到羅倫斯錯愕的看著加百列,訝異這個小鬼未免太缺乏戒心。他卻渾然不覺的和安德烈談天,直到雷恩過來檢察,三
個人更聊得開懷。
羅倫斯心不在焉的檢視著電腦中秘書傳來的資料,思緒飛遠:年齡層相似的人,果然極容易找到話題,很快的便突破藩
籬。羅倫斯頓時覺得好像隔著玻璃缸觀賞水中悠遊的魚,魚嘴一開一闔,但是他完全不明白魚的語言,他和魚之間毫無
互動,只覺得愚昧。
羅倫斯向來不是水族愛好者。加上年齡漸長,他恐怕只能欣賞自己修剪栽培的盆栽了。
「你還在這裡。」安德烈離開之後,加百列這麼對羅倫斯說。
羅倫斯聽了刺耳,忽然疑問自己到底在幹什麼。他搖搖頭,乾脆的關上電腦,站起來。「希望我離開的話,直接說就行
。」語氣中略帶鄙夷,幾乎不敢相信自己陪著小鬼扮家家酒那麼久。
「等等!」看羅倫斯真的要走,加百列反而慌了,不假思索的脫口叫住他,「我的意思是。。。。。。我以為你會覺得很無聊
,便找藉口先離開。」
「的確不是我所聽過最有趣的對話。」羅倫斯誇張的一聳肩,又坐了下來,「不過,看得出來你和同年齡層的人比較有
話聊。。。。。。」他意有所指的說:「我想,對你而言我的確太『年長』了。」
加百列怔怔的看著羅倫斯,沉吟片刻之後才緩緩的說:「很巧,我向來偏愛年代久遠的骨董。」
羅倫斯卻笑了,「悲劇是,我並沒有老而有價值到能當骨董、卻也不是生鮮活跳的年輕小鬼。」
加百列心中一懍,或許這才是真正的癥結。「羅倫斯,這只是個藉口吧。」加百列低下頭,「因為我小你17歲,怎麼樣
都不夠成熟,所以你才想盡辦法不希望我煩你,對吧。」
羅倫斯啞口無言。
沒錯,他有時會故意稱呼叫加百列「小鬼」,以開玩笑的語氣,樂於觀賞對方的窘迫,然而就某種角度而言,多少帶有
自我嘲弄的意味:戲謔自己同時刺傷對方,一種殘忍的快感。天殺的,羅倫斯頓時覺得自己面目可憎。
「事實上,比你想像中複雜許多。」羅倫斯心一橫,「或許該是讓你知道一些真相的時候。」
合約 〃70〃
星期天。
加百列忐忑的坐在BMW前座,教他不安的並非此時此刻的自己和駕駛座上的羅倫斯獨處:扶在排檔桿上的手只要向旁邊略
移一點,就能碰到他的腿;而德國車自豪的寬敞舒適內裝,只需將椅背放平,就算他們這樣的身高也能輕易的交纏在一
起,毫無問題。
然而加百列知道這些事並不會發生。轉頭看向窗外,隱約從玻璃的倒影中看到羅倫斯的側臉:一股莫名的陰鬱和冷漠,
讓他的側面線條更像是冰雕似的犀利,而且陌生。
出院之後,加百列恢復日常作息,和羅倫斯之間的互動卻益發弔詭:羅倫斯對他保持關切而禮貌的距離,彼此關係密切
但不親膩;相對於羅倫斯十足成人的成熟洗練,加百列卻尷尬的手足無措。他不知道該以什麼態度面對羅倫斯、不清楚
怎麼樣才是安全距離;並且開始覺得所謂的成人世界法則真是令人討厭。
車子駛往郊區,加百列發現路上的行車漸少,他們的目的地似乎是個人跡罕至的地方。終於,他們透過一條由金絲柏和
法國梧桐組成的林蔭道路,來到一處柵欄前。警衛看到羅倫斯,微笑點頭之後便放行,很顯然的,羅倫斯是那個地方的
常客;加百列的心裡還在不斷疑惑的同時,眼前已依稀可見土黃外牆、玫瑰花窗與矗立的小尖塔:他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