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羅戴斯先生,您好。」
走進建築物之後,立刻有好些人面帶制式笑容向羅倫斯打招呼。加百列留意到空氣中有股不知名的嚴肅警戒,採光極佳
的大片玻璃窗全都緊閉著,人們儘量放輕腳步走動、壓低聲音說話。走進玻璃門,一股淡淡的消毒藥水氣味撲鼻而來,
加百列開始有種不好的預感。
羅倫斯沉默的領著加百列搭電梯上樓、終於來到一扇門前,他示意加百列先在門外等著,自己率先走進去。加百列撇見
羅倫斯和一名髮色灰白的紳士窸窣討論一陣之後,開啟門,「進來吧。」加百列深呼吸一口氣,鼓足勇氣走進去:不管
事什麼,他都得硬著頭皮面對。「加百列,這位是雷蒙坎貝爾醫生;傑希和喬治的父親。」羅倫斯介紹,「這位是加百
列葛斯曼。」加百列立刻和對方握手,「傑希經常提到你的名字。」雷蒙坎貝爾微笑著說。
「前陣子太麻煩傑希和雷恩。。。。。。不,喬治的照顧,我非常感激。」
「不,我才該謝謝你,讓喬治的頑固腦袋清醒了一點。」加百列有些尷尬的微笑。「那麼,我們可以過去了?」羅倫斯
問道。雷蒙坎貝爾點頭之後,羅倫斯便引著加百列來到另一個房間:房裡有一張床,床旁圍繞著大大小小的精密儀器,
由百葉窗透進的柔弱光線照射下四面白牆顯得格外慘淡,「加百列,讓我介紹:這就是我父親。」
加百列看見病床上躺著一個老人,身上裝滿了呼吸器、營養管等等維持生命系統的管線;一旁的心電儀規律的震動,而
腦波儀卻以相當平緩的曲線起伏。加百列愣住了,老人雖然憔悴,依然能由眉宇間看出與羅倫斯的神似。
「爸,是我。」」羅倫斯在父親耳邊大聲說:「我今天帶人來看你,這是加百列。」一旁的腦電波螢幕上毫無特殊動靜
,羅倫斯於是一聳肩,自我解嘲似的說:「很遺憾他無法對你打招呼,因為他連自己的兒子都認不出來。」
過了好一會兒,加百列才稍微恢復鎮靜,「抱歉,我不知道。。。。。。」
「沒什麼好抱歉的。」羅倫斯故作輕鬆,卻難掩眼神中的苦澀無奈,「這是我最後的秘密。」
羅倫斯拉了一張椅子讓加百列坐下,加百列下意識的婉拒,走到床腳目不轉睛的盯著病床上的人。羅倫斯逕自坐在床邊
,側頭看見加百列的反應,深呼吸了一口氣,「我在外型上和我父親神似,坐在這裡看著他,有時候,會產生一種看著
年老之後的自己的錯覺。那種震撼。。。。。。旁人無法瞭解。」
「我常想,等自己年紀大之後,很快就會變醜、憔悴、不堪,甚至可能會變成這樣。。。。。。」羅倫斯看著病床上的人,搖
搖頭,「而你還年輕,長相俊美又有魅力,很容易找到好的,不,絕對會找到更好的物件。。。。。。」
「羅倫斯。。。。。。」加百列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才好。
「你會受不了、會離開的,理所當然。這一點我幾乎可以肯定。」羅倫斯臉上帶著體諒的笑容,「你還有最後的機會,
現在抽身還來得及。」說完,便背對加百列,刻意不看他。
加百列呆站在原地,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合約 〃71〃
羅倫斯和加百列恢復以文明人的方式共同生活在一個屋簷下,完全退到曖昧線之後,各自忙碌著自己的工作、經營自己
的生活,彼此互不干涉。早餐時他們客氣的向對方道早安;晚間,羅倫斯的飯局頻繁,不常在家;加百列也為自己安排
晚間活動:獨自看電影、和安德列一同到Joe';s為雷恩捧場,甚至陪傑希看了幾次畫展。總之,他們極有默契的儘可
能避開對方,免得尷尬。
加百列偶爾會在週刊或雜誌上看到羅倫斯的誹聞,對於狗仔記者的誇張報導,他已經不很在意,反正與他無關。在安緹
克里,他像個獨立工作者,專門處理疑難雜症:奧克森似乎習慣將冷僻或沒有單位願意接手的案子交給他。他在工作場
合極少和其他人互動,還乾脆成天戴著耳機,私下更少和同事打交道。
加百列維持著作息的規律,平淡而清閒。
「非常高興你抽空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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